想来也是,也只有这么有修养的妈妈,才会教育出lily这样美好的女儿。
从lily家出来,五月径直去了瑞金医院,问清特需病房在14楼,乘电梯找了上去。电梯门打开,才跨出去一步,就听见有个女人颇为低落的声音:“啊,电梯来了。”
是赤羽的美代。五月还在赤羽时,对美代很是倾慕,她的声音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忘记了,但却又不愿在这种地方和她叙旧,情急之下,忙蹲下去,低头假装系鞋带。美代和长谷川迎面而来,从她身旁经过,留下一阵香风。两个人都没有留意到蹲在地上的五月。
进入电梯后,听美代和长谷川轻声商量着:“是现在送你回家,还是一起去哪里喝两杯?”
长谷川以一声长叹来代替回答。
等电梯下去之后,五月才敢站起来,在护士台小护士的指点下,找到了泽居晋的病房。一进去,护工阿姨用苏北方言小声嘀咕:“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一个又一个。”以为这个听不懂,其实这个都懂。
泽居晋自遇车祸住院以来,五月还是第一次过来看他。这个楼层的特需病房都是套间,据说费用每天在三千元之上,有独立洗手间,电视、电话、冰箱等也是一应俱全,还有一张为家属陪夜准备的陪护床位。软装之豪华,堪比四、五星级的宾馆。室内阳光充足,温度适宜,因为楼层高,景观也不赖,站到窗边,可以俯瞰一楼的大片绿地。
五月刚开始以为泽居晋会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周身插满管子,床头是显示心电波的机器,然而并不是。他除了打着点滴,左腿一整条腿缠满绷带,直直地架在床上以外,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仪器,也没有明显的削瘦,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他现在静静地睡着,呼吸平稳,眉头稍稍皱着,和她春节放假前看到的他并没有什么两样。
,去洗手间里洗手。护工阿姨跟到洗手间门口,伸头观察她,一边问:“请问你是……”
“阿姨您好,我是他的翻译兼助理。”
护工阿姨追问:“是他家人为他新请来的?”
五月听她问得奇怪,想了想,还是答说:“不是,是他公司请来的。”
“那么你工资也是他公司发吗?”
“是啊。”
“你每天工作几小时?”
五月失笑,然而还是一本正经告诉她:“这个具体要看情况,正常的话每天两个小时。”
护工阿姨艳羡不已:“你们这种属于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待遇肯定比我们要高吧。”
“……每天来探望的人多吗?”
这护工阿姨是个话痨,对于八卦的兴趣和热情远远超出自己的本职工作,一听她问,马上扳着手指头悄声告诉她:“他女朋友每天上午会过来,来一趟哭一趟。来时哭,走时哭,可怜是可怜,我们看着也伤心……另外就是他的那些朋友和公司同事了,有男有女,说的都是叽里咕噜的话,我们也听不懂。”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算是认识了。闲话说完,护工阿姨出去喝水,五月留在病房内。她从包里把泽居晋的换洗内衣拿出来,整理好,放到他床头抽屉里去。不知道昏迷中的病人会不会用得到,姑且拿来准备着。
衣服放好,一时看得累了,趴在他床头眯了个觉。睡醒,护工阿姨还没有回来。她擦去嘴角口水,把椅子往前拉了拉,神秘兮兮地问泽居晋:“哎,老板,《普罗旺斯的一年》要我读给你听吗?我最爱的散文集。一个英国作家写的,他从英国搬去普罗旺斯的乡下,在那里买了房屋和一块地,做起了农民,种种葡萄,收收橄榄。书里说的是他在普罗旺斯做农民时所遇到的各种有趣的人和事情。我以前在图书馆看过,前天店,在那里发现有日文版的,就买下来了……我念给你听好不好?不想听,就摇头。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