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
“天呐!!怎么会是丞相大人?”
“这……怎么会,丞相大人竟然会是……”
……
众人的议论声由小至大,渐渐传开,一时间,场上的氛围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依旧是黑衣锦袍,温文尔雅的面容丝毫不会令人将他与歹人相提并论,然而也正是这副模样,才令众人打死都没能想到,竟然会是他……
狠狠地怔住,乾啟策身上的凉意从脚底一直蔓延至全身,倒是不曾料到,与自己并肩做伴,十天如一日的即墨煜月,更是将他视为自己的兄弟般的存在……
即墨煜月……竟然是裘沙门的人……
无法理解,乾啟策愣是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幸好有一旁浣武的搀扶着,还不至于过于狼狈。
即便是猜测到这个结果,可讼风却依旧是难以置信,从即墨煜月一出场,她的目光便紧紧的锁定在他身上。
此前,她猜到了一些,却一直不敢承认……
似乎是在心底的某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自己,她不愿与他兵戎相见……
“主上。”见到来人,场上的几人一同向着即墨煜月那处恭敬的低头颔额,心中充斥着的,也无不是兴奋之意。
他们的主上来了,是否代表着,事情或许有转机?
抓住讼风的双手蓦地松开了些,几个人之中,当属非以辛最为震撼,他终于还是来了……
“原来……你真的是……。”苦笑了下,讼风冷清的面容上也不见其他的表情,只是眼底依稀还残留着的悲伤,却被即墨煜月很好的捕捉到。
联想到昨夜他忽然的提醒,更似乎也能够明白过来……
温和淡笑,算是默认讼风方才的问话。
然此时此刻,面对这般的场景,即墨煜月却怎么的也高兴不起来,扪心自问,他要的究竟只是像现在如此么?
不……不是这样的!
“月,我们有讼风在手,不用担心,会赢的!!”不能理解即墨煜月眼下依旧这般的愣在原地,非以辛有些着急了。
若是计划进行的顺利,主上当上了皇帝,那么他们便也了了心愿了……
筹划了那么多年……却为何在这关键时刻,他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非以辛不知,也不想知道,她此刻最大的期盼,正是即墨煜月能够拿起长剑杀了乾啟策!!
灭门之仇……
忽略掉非以辛的话语,即墨煜月稍稍俯下身来,凝视着被长剑扼喉的讼风,即墨煜月心下愣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心疼,修长的指尖蓦地伸出,温柔的为讼风挽起了长发。
她本不该如此狼狈,这不像她……
疑惑的直视而去,直至撞进那双如枯井一般的眼瞳之中,讼风不由得一愣,这种眼神……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将她放了吧,我们的大业之中,牺牲的人,够多了。”即墨煜月开口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若他一开始不曾承认,那么众人定然不会相信。
手上的动作蓦地一僵,非以辛错愕的望向他那俊美的脸庞,的确是这个人没错……
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即墨煜月如此举动,惹来了其他几人的反对。
“主上,您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无法忍受的怒吼,裘永廓显然是被逼急了,“兄弟们死的死,重伤的重伤,现在也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主上若是将这女人放虎归山,我等也可能命丧当场!!”紧紧的蹙眉,对于即墨煜月突如其来的反转,裘一阖有些看不清了。
他的背影依旧是那般的高大不假,却不再是裘沙门的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兄弟们……”轻咬着这三个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即墨煜月继而开口道,“余下的兄弟们,本尊已经让他们退去了,江湖之大,自是有他们容身之所。”
只是在说出这句话后,即墨煜月仿佛是如释重负一般呼出一口浊气来。
——“你说什么?”
下一秒,裘永廓的拳头狠狠地砸上即墨煜月的脸颊,顺着唇角,鲜血便是如此溢了出来。
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们引以为傲的主上,裘沙门门主唯一的独子……
这个曾带给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堕入地狱的男人……
“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非以辛失声大吼,就算是喜欢即墨煜月又如何,他此刻背叛的,是他的兄弟们啊!!
“你为什么不躲开?”这一拳,虽是打在了他的身上,却是狠狠的痛在裘永廓的心中。
即墨煜月于他有救命之恩,这一生,他都无以为报……可就算如此,他现下所做的后果,可是以全部兄弟的性命作交换……
他便一点悔意都没有吗?
伸手将唇角的血迹擦去,即墨煜月的视线也并没有离开那抹红影,仿佛有她的在场,他心下会好了很多。
“不躲开,是因为本尊的确欠了你们。”眸光微沉,看向非以辛的视线也沾染上了些许冷冽,“本尊不想再说一遍,将她放了。”
出声冷喝,这声线却是震慑到了耳膜之内,非以辛难以抵挡住如此,忍不住血气上涌。
这是他们裘沙门中的惩罚,唯有主上方能有资格修炼,但凡有些不听话的人,这震慑足以振动五脏六腑,吐血不止。
疑惑非以辛如此的同时,讼风也不禁感到心烦气躁,她知道,这定然是即墨煜月在动用什么……
他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