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不断地流转于自家策儿与讼风身上,漴睦太皇太后此刻心下的怒意?6??是未曾消散多少,“来人,讼风无视哀家懿旨,拖出去,重大十大板,以示惩戒。”
直跪于地的身体蓦地一怔,讼风心下却是较方才更为寒冷了几分,再次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此刻俨然并非梦境,长袖之下,双手稍稍地摊开,却是感受到了一方湿润。
没有哀嚎,更没有求饶,讼风分明是退下挨罚,可这坚定的离去步伐却是给人以尊贵之意,令人不敢将他亵渎了去。
看来,太皇太后今日来此,已然是准备好了收拾自己……空旷的院落之中那两只朱红板凳在这一片雪白之下却是极为醒目,靠近了一步,只觉得周身的温度也徒然下降了些,“劳烦两位公公了。”
虽是客气之语,但这话里的意味却是令那两位手持长杖的公公愣了下,真当是头一遭遇见如此“欢乐”的受罚者,虽是罪责不大,可这十大板子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更何况,是如此细皮嫩肉的总领事公公。
凄楚一笑,便配合的趴身于这长凳之上,深呼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那即将落下来的板子,长袖轻拢,更是下意识的攥紧了些。
“一......”
下一秒,长杖狠狠地朝着那抹深蓝之上打去,讼风低声轻哼,可这身后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意,更是令她额头之上冒出了些许细汗。紧紧的咬牙,讼风怔怔的闭上了双眸,这回真心是栽大发了……
“二……”
仍然还在继续进行着的责罚丝毫不留情的重重杖责于讼风那颇为细皮嫩肉的肌肤之上,紧咬下唇,可这逐渐冒出的细汗却是出卖了她本能的反应。
那过分清晰的声响却是令乾啟策心下蓦地揪紧了些,眉梢紧蹙,可碍于皇祖母的在场,自然是并不能上前阻止,更何况,此番讼风沦落于如此地步,俨然还是因为自己……
凤眸微眯,带着三分深邃的眸光瞥向殿外的那抹深蓝,这十个大板,壮汉尚且勉强能够承受,而讼风这瘦弱的身板,看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了地了。
思及此,即墨煜月眼底更是闪过一丝计较,此间漴睦太皇太后此举之意无非是在做给皇上看,她钦定之人容不得更改半分……
“九……十……”
伴随着最后一丝声线的落幕,那两位公公各持长杖再次端站于一旁,仿佛一切都与他二人无关一般,只是奉命做事罢了。
而那依然纹丝不动的讼风却是没那般淡定了,眼下,她已然是深刻的体会到,何为“屁股开花”,只是这疼痛的感知像是蔓延至全身一般,令她的脸色也苍白上了三分。
真他娘的背!讼风就差没能吼上这么一句,额上不断滴落于长凳之上的细汗也暗示着她此刻的强烈不适,蓦地将双手垂放于一旁,她已然是没有任何力气来支撑身体了。
该死!来此皇宫之中俨然不过才第二日,竟然却是落得如此悲催的下场,讼风一时间倒是有些欲哭无泪。
师傅啊师傅,你最为宝贝的小徒弟现下已然是半身不遂了,而且……小师兄也没能将她救下……
一股悲凉的气氛渐渐地涌上心头,失去血色的红唇也勉强的扯出一方苦涩的弧度,可她却又明白,身为帝王,俨然是不能干涉太多杂事,现下自己处于这后宫之中,一切行走,皆只能靠自己。
当那抹青色提步走出之时,便是看到了如此一副凄楚的场景,那抹无力的淡笑,更是犹如刀尖刺进心脏一般,即墨煜月微微蹙眉,一时间,倒也没能明白为何会产生如此心境。
搀扶着漴睦太皇太后,澜子歌的眸光忽的扫视过那抹深蓝的身影,仅一眼,却是仿佛时光在命运之中蹉跎了万年一般,这幅容貌,竟是与自己梦中佳人颇为相似……
此前她碰见讼风两次,可皆是有他事耽搁,现如今如此认真瞧去,竟是越发的移不开眼来。
但她显然是忘记了,此刻他为何会以那般的姿势呈现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华贵的身影蓦地走近了些,眼底更是闪过一丝暗光,对于讼风这表情,漴睦太皇太后自然也没能错过,只是也不多说什么,仅瞥上了一眼,便欲要抬步离开。
“恭送太皇太后……。”无力的声线蓦地从身后传来,讼风如此开口却似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般,令整个身体都再次泛起疼痛之意,下意识地倒抽气了声,在此宁静的院落之中也颇为明显。
脚步也随着讼风这抽气声所停顿了下,漴睦太皇太后的唇角更是扬起三分慈爱的弧度,这方才是伊始,日后,碰见如此场面的机会俨然还有居多,倘若今日不加以警戒,那么日后,讼风便也不会长了记性。
只是漴睦太皇太后的心思哪里是讼风可以揣测得到的?而澜子歌颇为心疼的望了一眼便也紧随着太皇太后离去。
倒是不敢轻易将他扶起,方才他说话显然都是那般的吃力,即墨煜月一时间却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疼么?”道出这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简直就是废话。
深呼出了一口气,讼风额上的细汗这才停止了方才那般的疯狂滴落,眸光颇为不友好的白了一眼即墨煜月,倘若方才是二十大板,她现下估计是指不定在哪里躺尸了吧?
虽说她身为习武之人,自然体质较为一般人来的健壮,可方才那两位公公俨然是专业的,拿捏人体痛穴的本事更是一等一,此刻她并未昏厥过去,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