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落下,齐厦起身拉开抽屉从里边摸出那个装印章的小木盒,打开发现不是自己的,立刻就收起来往抽屉里放。

贺骁一向是个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这时候想到什么:“我可以看看吗?”

这是沈老师的私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齐厦还是干脆地把印章连盒子一起送到贺骁面前。

齐厦自己的名印稳稳钤在纸上,贺骁问:“你老师的私印怎么会在你这?”

齐厦怔了下,“他本来是托我交给他一个朋友的,但那个朋友在赶回国参加沈老师葬礼的时候,遇空难去世了。”

贺骁转身背对着他,手指托着印章认真看了看,又轻轻敲了下被他捏在手心的木盒。

而就在贺骁身后,齐厦把刚才写好的字放在一边,看一眼他的背影,很快,拿笔微微俯身,刷刷写下七个字。

他这次写得很快,字迹显得有些潦草,为谁风露立中宵。

恍惚记得酒会露台上初见,就在魏央和贺骁相继出现之前,他曾经想到过这句话。

齐厦觉得自己被一股浓浓的悲怆包裹住了,看一眼贺骁落在地上的影子,立刻把纸揉成团扔到旁边垃圾篓里。

十月底,剧组到s城远郊的山里取外景。

齐厦在这里的戏不算多,但按照他一贯的认真敬业风格,依然没有指望后期,带着他的这帮子人去了。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相比城市,山里风光更好,层林叠翠中间杂的槭树叶子已经红了,造物主给大自然的恩赐,颜色比人工雕饰的美得更加动人心魄。

山上气温低,但依然冷却不了人们对美景的热情,剧组这天上午的戏是在一个山谷里,取景在瀑布下边。

青碧潭水中漂着火红落叶,中午休息,工作人员在潭边拍照的很多。

女助理举着自拍杆自己弄了几张总觉得不满意,望一眼旁边只有贺骁,小心地问:“可以帮我拍一张吗?”

贺骁朝远处人群那边望一眼,齐厦还在跟导演说话,转头从女助理手上接过手机,“嗯。”

接着又有几个人回来后加入,于是齐厦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他工作室好几个人在拍照。

女助理几张拍完撤下来,对齐厦说:“你也来几张,回头发微博。”

齐厦一看帮人拍照的是贺骁,眼光闪烁几下,说:“我去去就来。”

齐厦是什么人,虽然他最令人称道的是演技精湛,但在圈里人和粉丝眼里他那张脸和演技同样出彩不分伯仲。

所以贺骁远远见他转身走了,完全猜不出他是去做什么,齐厦施施然地走到安置他各种日常所用的地方,慢条斯理地从箱子里拿出镜子照了下。

整理好仪容,齐厦再回去,一看愣了,拍照还在继续,可是贺骁不见了。

女助理在潭边朝他招手:“过来。”

齐厦已经没了拍照的兴致,女助理说:“过来啊。”他慢悠悠地蹭到潭边,在拍照的人和一棵槭树间一站自动帮人取景,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就这么拍吧。”

女助理一头雾水:“……!?”要不你还想怎么样?

贺骁这时候在一边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人说:“听说你要回去了?”

贺骁干脆地回答:“道听途说。”

女人说:“你词汇量变丰富了,我去哪道听途说?都是你爸告诉我的,怎么又不走了?”

贺骁点了支烟,心想我现在回去你这辈子都没儿媳妇。

女人突然笑了,很有保留地说:“央央说你现在跟她在同一个剧组,你跟齐厦在一起。”

贺骁抽一口烟,没出声。

女人叹口气:“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喜欢他?你十八岁那年我就说你看上他就得自己去追,你看,白白浪费好些年。”

贺骁又没说话,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当时觉得齐厦特别高岭之花的时候没有迫切的占有欲,在知道他是个天然呆之后反而欲罢不能了。

女人接着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调调,“不过你说齐厦这孩子性格也真是耿直,连你妹妹那个性子他都照整不误。”

贺骁说:“他脾气就这样。”

女人笑了声:“好,知道你喜欢他。前两天看到几身合你的穿的衣服,我让央央给你带过去了,回头记得找她取。”

贺骁嗯一声算是回答,“你注意身体。”

挂电话前,女人在那边还呵呵笑,“我还以为你真要光棍一辈子。”

贺骁觉得就眼下这情况,他跟魏央碰面最好是少打交道,估摸着以魏央的脾气,东西带了也不会给他,当然他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刚才那一声嗯多少有些敷衍。

魏央的确没把东西给他,但捉弄人总要看出点反应才痛快,所以魏央这一整天只要人在戏外,关注点总在贺骁身上。

这晚有夜戏在山顶拍,本来黑黝黝的山林被剧组的灯光照得通亮,齐厦坐在一边休息,本来心情还不错,直到他发现魏央眼神时不时往贺骁身上瞟。

过了一会儿,前头有一场已经开拍,魏央跟他同样在旁边等着,但一声action都没能把她眼光拉过去。

齐厦转头看一眼被她关注的男人,贺骁正低头摆弄一个坏掉的折叠椅。

齐厦回头就迎上魏央的眼神看过去,这女人对不起贺骁在先还想吃回头草?

瞪谈不上,但他的目光也足够冷,片刻,魏央若有所觉朝他望过来,剐他一眼才把眼神收回去。

本来这就算是目的达到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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