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作来得猝不及防,齐厦惊呼一声同时圈住他的脖子,贺骁说:“我抱你。”抬起长腿大跨步地往楼上去。
这一路到房里贺骁冲得飞快,齐厦只听到耳边风声嗖嗖的。进房间,还没等他看清陈设,贺骁将他放在床上。
这是张双人床,齐厦后背落在柔软弹性的床褥,目光在房子里头扫视,临海的一面也是落地窗,卧室的面积很大,显然是一间双人卧室。
在他家的时候,一直都是他被带到贺骁房间睡,听起来很苟且。可这里以后就是他和贺骁的房间,名正言顺的同居啊这是。
齐厦心潮汹涌,脸颊温度一下升了好几度。
而躺在他旁边的贺骁还不肯放过,伏过身来在他嘴上亲了下:“这房间里头有什么不满意的?”
齐厦下意识地摇头,“没有,”眼光望着对面光着的墙,“那边也得挂画。”
贺骁嘴唇落在他唇上时更加缠绵,“除了挂画,床上的男人也满意?”
齐厦被他亲得浑身发热,脑子空荡荡的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没想通好好一糙爷们如今怎么调情时候也这么没脸没皮了。
贺骁就压住他又亲又啃,中间间隙喘息着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问我为什么给你当保镖,事实是,很多年前我就注意你了。”
这是回答他在楼下问的话,齐厦情热的迷糊中一愣,“很多年?”
贺骁下颌的胡渣蹭到他脖子上,声音透着些笑意,“我也是你的粉丝,《雏鹰》我从头到尾都看完了,就为看你。”
本来贺骁自己说是他的粉,齐厦还有些想笑,但听到后面两个字身子倏忽一僵。
半天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齐厦脑子像是瞬间清醒又像是更加恍惚,“《雏鹰》?”
贺骁抬眼看他,又在他锁骨上狠狠吸了一口,“是,怎么了?”
齐厦本能地摇头,“没什么。”怎么可能没什么,这是他心里头的一根刺。
这些日子和贺骁在一起他以为他心结都放下了,到此刻才知只是与之相关的线索都还是能触动那根孱弱的弦,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记忆不会随着时间和际遇终止。
齐厦脸色瞬时发白,连刚才粗重的呼吸都安静了些,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似的,只是抱住贺骁身体的手臂收得更用力。
贺骁抬头一看,满身情/欲顿时去了一半,手捧住齐厦的脸,“齐厦?”
齐厦顷刻回神,这是他不想让贺骁知道的事,于是身子下滑,脸急忙往贺骁颈窝贴过去,“没什么?只是……年代太久,我好像有点受凉。”
贺骁将信将疑,但齐厦一直往他怀里钻,显然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不忍心再问,只好把齐厦抱得更紧。
齐厦说自己受凉,贺骁本来是想让人给他把东西收拾过来,就在海边先过一个晚上的。
但事情来得突然,齐厦完全没有即日搬家的准备,于是在房间睡了一会儿,醒来还是坚持这晚上先回去过夜。
贺骁想了想决定随他,本来现在也不到非得在这边过的时候,别墅很多生活用品还没有置备,确实没齐厦那边方便。而且齐厦的保姆车很舒适,路上躺着来去都不是问题。
回城路上,贺骁给齐厦盖了张薄毯让他睡着,齐厦自己扯的慌哭着也得圆下去,于是只好继续装。
他其实本来身体也不怎么舒服,闭目养神,贺骁只是握住他的一只手,没有打扰他。
下车的时候贺骁怕齐厦掀掉薄毯再次受寒,坚持把他连毛毯带人一块儿抱进去。
他们在家当众这样也不是一两回了,齐厦也没矫情地推让多久。
贺骁一边抱着齐厦往屋里去,一边用嘴唇试他前额的温度,齐厦很习以为常地没睁眼,就窝在贺骁怀里。
这时候已经暮色四合,本来家里是不会有其他人的,但他们刚走到庭院靠近客厅门廊的位置,女助理突然带着一个男人从屋里从来了。
贺骁一怔,嘴立刻离开,女助理和旁边的男人看见他们这般暧昧模样,也愣了愣。
贺骁神色很快如常,在齐厦睁眼露出错愕神色以前,点一下头算是招呼,“他喝多了。”接着步子飞快往屋里去。
女助理留在院子里对旁边的造型师说:“齐厦哥今天去朋友家喝了点,没跟你打招呼别介意。”
上门到访的造型师说:“当然不会。”
女助理笑了下,“幸好旁边还有个大个的保镖,这要换我搀他都难。”
造型师呵呵笑,没再说话。
贺骁和齐厦上楼,等贺骁解释完刚才的事,齐厦去洗手间,女助理电话上来了。
女助理说:“齐厦在圈里有名的酒量没底,醉酒这幌子以后不要再扯了。”
贺骁往洗手间方向瞟一眼,拿着电话往外去,出屋关好门,“刚才那个人会不会乱说?”
贺骁对于出柜这回事真是无所谓,但他知道齐厦不是。
女助理说:“圈里但凡是个男星性向上就有传言,空口白牙就算说出去也没什么,又没照片硬锤。”
贺骁嗯了声,眼睛瞟一眼旁边的照片墙,片刻后问:“家里这么多齐厦的剧照,为什么没有《雏鹰》?”
《雏鹰》就是齐厦在里边演军校生的那一部电视剧。
女助理说:“你还知道《雏鹰》?不过最好不要跟齐厦提,他自己不喜欢,而且是奇奇怪怪的连名字都听不得,原因我不知道。”
电话挂断,贺骁默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