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微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懂,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坤儿,你是好孩子,有些事你们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我跟你阿姨没跟你们说,我这几个月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心里突突地跳,所以你刚刚说是秋铭,我这心揪着疼,就有个声音,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在我脑子里说,我儿子啊,这是我儿子……下午时你阿姨就跟我说了,说有可能是儿子……主要是你跟清清都不明白……我和你阿姨懂啊!”
卫坤没有听懂。
谢父嘴唇抖动着,抑制不住地呜咽了几下,抹了把脸,说道:“这要真是他,我该怎么办?坤儿,你说啊坤儿,我能怎么办?”
卫坤连忙轻拍他的背,安慰道:“叔,你缓缓,真不一定是,你别这样……我嘴笨,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劝……”
车停在了楼下,谢父锁了车,给梅阁留了一条窗户缝,和卫坤一起上楼。
开门时,他拿钥匙的手都在抖动。
门开后,谢父快步走到儿子的房间,问道:“那东西什么样子?”
“盒子或者瓶子,里面装着血或者头发……”
卫坤说完,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他到底为什么就信了?
谢秋铭的房间很简洁,收拾得也很整齐。
床,书柜,书桌,衣柜。
谢父眼神很是复杂,他走过道:“你阿姨天天打扫,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说不定……不是他。”
卫坤趴在地板上看了眼床下,空无一物。
他打开衣柜找了找,亦是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在这里找了有二十多分钟,一无所获。盒子瓶子,不管是什么,这里都没有。
谢父坐下来,点了支烟,半天没说话。
卫坤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看起来很是多余,于是又找了一遍,连衣柜和书柜的顶部都看了,仍然什么都没有。
他挠了挠头,说道:“这……我也觉得不是……”
谢父突然笑了一下,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些许,他掐灭烟,声音大了些许:“走,回医院吧。”
“车上那个哥哥……怎么办?”
谢父没有作声,他的手在抖。
外伤科,于露正捧着一个病人的伤脚换药,谢秋铭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家钥匙带了吗?借我。”
于露半点不惊讶:“你怎么回来了?学习会不开了?”
“有点事,我跟院长说过,提前回了。”他再次问道,“家里钥匙拿了吗?我想回去一趟。”
于露眼皮跳了一下:“新房的钥匙吗?”
谢秋铭点头。
于露哦了一声:“我没带。你的呢?你现在去新房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想过去看看。我的钥匙在我家,不想回去取了。”谢秋铭垂下手,微微皱眉,“那我还是……回病房看清清吧。”
于露低着头,盯着病人的脚。
谢秋铭离开后,于露说道:“对不起,我先打个电话,有点急事,不会太久。”
病人很是理解:“没事没事。”
于露拨通了谢母的电话:“阿姨,你知道卫坤或者之前那个在病房的那个人他们的电话吗?阿姨,现在还不好说怎么回事,不过我很着急,你把电话号码发给我……”
谢母动作很快,挂了电话没多久,短信就到了,是卫坤的电话。
拨通了电话,于露说道:“我是于露,你们还在医院吗?到我这里来取钥匙……你们不是要去找魂引吗?我觉得,魂引有可能不在他家,在新房。”
卫坤茫然问道:“什么新房?”
“我们要结婚用的新房,我们俩有钥匙,新房刚装修好,在通风,没人住,刚刚谢秋铭到我这里来问我要家钥匙,我觉得魂引有可能在新房,不然他不会突然问我要新房钥匙。”
她说完,,好半天没等到那头的动静,急道:“你把电话给旁边那个人!”
卫坤说道:“你说梅哥?他不行,他已经睡过去了,姐姐,你这个新房在哪?我去找就行!”
于露道:“你不用来医院了,我亲自过去,我把地址报给你。”
她说完挂了电话,打开抽屉取出钥匙,对一脸八卦和好奇的患者说:“对不起,你别担心,我给您换完药再走。”
她动作迅速熟练地换了药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和下次看诊的时间,把工作交给同事,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开着车往新房去。
卫坤听完电话叫住了谢父:“叔,咱们去新房。秋铭哥的女朋友说,东西有可能在新房,她现在要过去,我们也去吧?”
谢父惊讶道:“她也知道了?”
卫坤想了想,瞒下《庄周梦解》是于露买的这件事,只道:“这姐姐之前有怀疑过……”
谢父沉默许久,说道:“去,我们也去!我一定要弄明白,到底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上车后,卫坤看到依旧沉睡的梅阁,想起他睡之前说的话,顿感自己责任重大。梅阁和谢冬清能不能醒,要靠他了。
卫坤烦乱地揉着头发,自己必须要给力啊,不然这哥哥也像谢冬清一样长睡不醒,他可就成了办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