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小时的时间蓝文羽已经找上了门来,蓝烟洗了澡,换了我的睡衣?7??刚睡下,说也真是,这孩子这么凉的天,穿那么少就跑出来。一夜没睡,肯定困坏了。
进来的人,身上还带着些露水,胡子也冒出来了,和上次见到的样子差了很多。
“亦舒,烟儿呢?”眼睛里很重的红血丝。
看他这个样子,本来想了一早上责备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对蓝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单纯的小妹妹,今儿早又见她那单薄的小身板站在门外,心里越发的心疼。
“在楼上,刚刚洗了澡睡下了。你先坐会儿吧。她一宿没睡,又哭了那么久。不休息是不行的。有什么事情都等她起来再说。”我拉着许亦舒在沙发上坐下。
蓝文羽眼睛定定的看着楼梯处,可能是听进去了我说的话,揉揉那头长发颓废的坐了下来。
其实我是好奇的,想问问是闹了什么别扭,两个人这样,小姑娘哭的不像样离家出走,大男人状态纠结。
许亦舒伸手揉揉我的头发,“陪你再睡一会儿吧。”说着就要起身,对面还坐着一个要好的兄弟呢,这人也太让人下不来台了吧。给他一个不要闹的眼神,换来某人转头不看我。
给蓝文羽倒了一杯水,他拿起来喝了一口,“谢谢你,小嫂子。这么早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就好。”没等我答话,旁边的人就接了一句。
面部肌肉尴尬到僵硬,又尴尬的笑了两声。“别听他瞎说,不麻烦的,还好蓝烟过来找我,怎么说这儿也安全点。”
“半夜她跑出来之后我就一直出来找,附近的街道和便利店,还有她去过的公园。通通找了一遍。一直找到天亮,一点痕迹都没有,家里也没回去过。我当时恨不得打自己几下。她那么小,又穿的那么少,谁也不认识。遇到坏人怎么办,还好,还好她没事。不然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自己。”双手支着脑袋,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那次见面的第二天,我说蓝烟怎么长得像混血儿啊?许亦舒回了句“嗯,是混血儿。”我还惊讶的问他“啊?那她和蓝文羽难道是同父异母?”
许亦舒放下手里的书,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蓝烟不是文羽的妹妹,是他的女儿。”
当时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是女儿……是女儿……蓝文羽和亦舒同岁,有这么大的女儿……
陷入在自己的幻想里不能自拔的时候,手里被塞了一瓣橘子,那叫一个酸啊……欲言又止的提了好几口气,又呼了出去。
大概是怕我被自己憋死,惜字如金的许老师,才给我解了疑。
蓝文羽从少年的时候就经常去各国体验生活,去过很多的地方,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住一阵,等这里住够了就再去另一个地方住。过得随性而洒脱。巧在几年前。他去澳大利亚的一个镇子上拍一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是住在当地的中国人,年岁已高,与自己的孙女相依为命。老人以前是有些名气的书法家,写得一手好字。当时小孙女也就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梳着两个小辫子,在一旁帮爷爷研着墨。这组照片拍了大概一个星期,蓝文羽也就住在老人家里。小孙女的父母早年意外去世了,母亲是澳大利亚人。而老人的身体好像早就出了问题。相处过后老人拜托他,若是他出了问题,请帮忙照顾孙女。完成工作后,蓝文羽告别老人,直到过了一年左右的时间,澳大利亚警方打来电话。才得知老人已经病逝。留了遗嘱和联系方式。
等蓝文羽赶到小镇的时候,蓝烟已经在警察局呆了几天了。小女孩瘦瘦的矮矮的。抱着腿坐在长椅上。与上次乖巧活泼的样子差了好远。
一年前,老人轻描淡写的聊天,没想到真的变成了遗嘱。
来澳大利亚多年,国内已经没有亲戚了。又放心不下孙女被送进福利院。只好提出这个不情之请。他们居住的小镇很少有中国人会去,不是什么景区和大都市。所以才把此事,寄托在蓝身上。
后事已经在警方的帮助下处理完成。本是要把小女孩送进福利院的。律师说有可以接手的监护人。这才联系上了文羽。
那时候只想着完成老人的嘱托,就办了领养手续,本计划着找一所好的寄读学校安顿下女孩。可能是爷爷的过世对小女孩的打击太大,毕竟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唯一亲人。小姑娘晚上睡不着觉,反反复复的坐着噩梦。蓝文羽又忍不下心,就一直带在身边。取了个中文名字叫蓝烟。
老人给蓝留下了两栋房子和一屋子的字画儿,只求能够好好的照顾小孙女。
这一带就是五六年,从澳大利亚到美国再到中国走了不知道多少地方。
蓝烟也从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女孩变成如今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而蓝文羽也从那个少年变成沉稳的男人。
其实生活有的时候比电影还要跌宕起伏。
在蓝烟眼里,蓝文羽是一种神圣的存在,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收养她,陪着她。带着她看那么多的风景。是她生活里唯一的支柱。自然而然的会有一些情感滋生。
蓝文羽虽然已经习惯了对她的宠溺,却也没想过其他的感情。面对越来越大的蓝烟也手足无措了些。所以便想了个法子,找女朋友。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蓝烟的反映并不大,只是闷闷不乐了几天,转头又活蹦乱跳的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