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血痂被温水泡软,然后被一一揭去,再用力的搓洗。
他的妻子搓了一阵,就抬头问道:“夫君,可疼吗?”
闫大建的眼中波澜不惊,仿佛精神已经和ròu_tǐ分离了的淡然。
“准备水。”
他觉得浑身发臭,需要洗个澡才能清除那股子味道。
他的妻子很贤惠,少见的贤惠。
木桶里装满了热水,热气蒸腾。
闫大建泡在木桶里,水汽渐渐模糊了他的脸。
他在笑,笑脸看着有些狰狞。
他在笑,笑的很舒畅。
“打的好!打得好啊!”
他轻轻拍打着水面,舒坦的发出一声呻吟。
他透过水雾,目光炯炯,哪有白日的木然。
“打吧,这一拳就是老夫的青云,外面会夸赞老夫威武不能屈,陛下会觉得老夫知趣,没纠缠,不论在谁的眼中,老夫就是尽忠职守……”
“被打了就要去诉委屈……那是傻子啊!陛下到时候被逼着处置了孟瑛又如何?徒然一时爽快罢了,智者不为!”
水汽中,人脸狰狞,渐渐模糊,声音也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