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俭很慌,随着霍严殉国的消息传来后,他越来越慌。
他知道皇帝会暴怒,然后会严查南方,那么方醒会不会乘机彻查当年他遇刺的事?
所以他去找了汪元,威胁着让他送自己去躲避,可却被茶杯砸了额头。
他当场发誓要让汪元好看,然后依旧带着家眷住在汪家。
这是要死一起死的意思,可汪元却不好撕破脸赶他走,不然会被说成是小人。
而且到了那时,汪元为了避嫌,怕是不得不说些黄俭行踪诡秘之类的话来撇清。
可现在时机不对,霍严的殉国让气氛变得壮烈了起来,方醒趁机拿下黄俭他没话说,可事后呢?
规矩的人别人大多不怕他,因为可以判断出他的动向。
可方醒循规蹈矩吗?
汪元认为不可能,所以他才忍黄俭忍到了现在。
“他在干什么?”
汪元派人在跟踪黄俭,每天都能收到两次消息。
“他在城门处问了消息,一贯钱的消息,然后又和几个青皮说话,开始还好,后来就没人理他。”
汪元冷笑道:“他这是想跑了,可方醒在城中,哪个青皮敢接他走?”
那仆役垂首道:“老爷,兴和伯今日见了不少人,那些商人都是他蛊惑的,他还去了曹家,然后曹瑾请了邱帧他们吃饭。”
“知道了。”
汪元的声音中多了不屑。
“那些人能做什么?不过是腐儒罢了。”
……
腐儒,这不是个好他是腐儒,那几乎就是在抽他的耳光。
黄俭就被一个青皮骂了腐儒,却没有反驳,因为那青皮是个喜欢相公的。
被一个青皮给‘看上’了,那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他骂骂咧咧的回到了汪家,也不去见汪元,然后就躺着睡觉。
他的妻儿这段时间不敢惹他,所以只是躲在厢房里。
不知道睡了多久,黄俭肿着眼睛起来,随便洗把脸,然后对媳妇说道:“你许久没回娘家了,明天带着孩子一起去,住个十天半月的再回来。”
他的媳妇狐疑的看着他,直至没看到开玩笑的迹象,才说道:“夫君,很远啊!”
黄俭进去收拢了一番,出来时手中多了个布袋子。
“往年你说买些田地,好歹给孩子以后傍身,我存了许久,加上你那里的钱钞,这次回去请丈人帮衬帮衬,买一两百亩地,记住了,要问价。还有就是田地挂在孩子的名下,他十六了,可以了。”
他的媳妇有些慌,问道:“夫君,可是有祸事?”
黄俭板着脸,他以前一直板着脸,最近却是忘记了。
“胡言乱语,什么祸事?为夫只是累了,老师这边没什么前途,难道为夫要带着你们一辈子寄人篱下不成?等田地买好了,为夫也该带着你们回去了。”
他的媳妇憧憬的道:“是啊!到时候咱们的孩子一定好好的读书,考个举人,家里的田地就不用交税了……”
……
安乡县,当林群安带着五百余人的火枪兵飞马赶到时,县城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