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
梁中一脸忠心耿耿的挡在了朱高炽的身前,大声疾呼道。
“保护殿下!”
哗啦一下,门外就涌进来十多个带刀侍卫。
十多把刀拔出来,最终把朱高煦围在了中间。
“殿下……”
孟瑛苦涩的垂首道:“殿下,都督府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有人敢对殿下动手,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啊……”
朱高炽的眼神变幻着,最后挥挥手,那些侍卫才缓缓退出去。
孟瑛浑身大汗淋漓的道:“殿下,此事请交给臣,臣当会找出那人,执于殿下脚下。”
朱高炽冷冷的道:“不必了,你等一面敷衍本宫,一面肆意妄为,本宫推算……告本宫的奏折该到父皇那了吧……”
孟瑛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想担保自己这边没人会告密,可……朱高炽那脸冷冰冰的,担保有用吗?
……
“逆子!”
北平的行宫中,朱棣一把扔掉手中的奏折,鼻息咻咻的喝骂道。
今天他才去看了北平紫禁城的修建进程,可刚回来就接到了锦衣卫的专折密报,顿时刚生出的好心情就被破坏殆尽。
“陛下息怒……”
所有人都齐齐跪下,心中猜测着是哪位大神又惹到皇帝了。
朱棣绕着御案疾走了几圈,然后眼中厉色一闪,说道:“准备一下,朕立即回京。”
完蛋了!
胡广的心中一楞,就知道大概是太子那边出了纰漏,不然朱棣也不会如此急匆匆的想回去。
朱棣不喜欢金陵,总认为那里的靡靡之音能消磨掉英雄气,所以很长的时间内都停驻在北平府。
杨荣迟疑了一下道:“陛下,可是京中有变?”
朱棣冷眼看了他一眼,“那逆子把手伸到了亲军,你以为如何?”
杨荣躬身不语,等朱棣从后面走后,这才和另两位相对苦笑。
这下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到了后面,朱棣依然是怒不可遏,等朱高燧闻讯急匆匆的赶到时,就说道:“太子跋扈,朕当重责之!”
朱高燧皱眉道:“父皇,不会是别人污蔑大哥吧?”
“污蔑?”
朱棣冷哼道:“他都敢做出这等事来,谁敢污蔑他!”
皇帝怕什么?
怕的就是护卫自己的人马变质,被别人渗透。
哪怕这人是自己的儿子、太子也不成!
朱高燧挤挤眼睛,恳切的道:“父皇,大哥只怕是一时糊涂了……”
朱棣的脸色缓和了些,“黄淮和杨溥在干什么?失职!”
黄淮是朱棣留在金陵辅佐太子的重臣,右春坊大学士,相当于次辅。
而杨溥是太子洗马,也是朱棣很看重的人选,是留给太子登基后用的人。
朱高燧的眼珠子一转,就悲声道:“父皇,大哥久在金陵,缺了您的教诲,不似儿臣这般的日日受教。只是您这就回京了吗?那儿子此后想念父皇时,该如何是好啊!”
朱棣本就消了些气,听到这话又怒道:“那逆子以为自己远离了朕,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回过神,朱棣安抚道:“你且好好的帮朕看好北边,有事就急奏,想念朕时就上书……”
等回到住所,朱高燧就看到了郑亨,两人相对一笑,然后去了书房。
郑亨近期颇为不得志,北征的功绩正在计算中,可听说他只是下等功勋,连俸禄都不会提升。
书房里,朱高燧坐在了靠里边的位置。这里光线暗淡,对面的人看着他就有些云山雾罩,心中忐忑。
郑亨不敢多看那张模糊的脸,低头道:“殿下,可是金陵出事了?”
“呵呵!”
那阴暗处的人突然尖声干笑着,“太子在金陵清查军籍,犯了父皇的忌讳,有乐子喽!”
郑亨一听精神大振,就问道:“那此次是否能把太子拉下来呢?”
“难说,太子身边的人太多,不过既然犯下了忌讳,父皇怕是不肯轻饶啊!呵呵……”
……
“起床!”
清晨的温度适宜,让方醒有些懒洋洋的不愿意起床。
张淑慧梳妆完毕就开了门,可门才开了一条缝隙,铃铛就努力的从中间挤了进来。
“出去!”
铃铛前肢趴在床沿上,舌头伸出来就想去舔方醒的手。
方醒笑骂道:“难道小白没给你吃肉?赶紧出去!”
铃铛的尾巴摇的生风,方醒没辙,只得趁着张淑慧出去的机会,瞬间消失了一下。
等再出来时,方醒的手中就多了一根大鸡腿。
铃铛看着这只鸡腿,委屈的呜咽几声,然后转身就跑。
“这家伙,居然连鸡腿都不吃了!”
在铃铛来到方家庄之前,时不时庄户还能打到一只闯进来的野兔、野鸡啥的,可现在连根兔毛都看不见了。
洗漱完毕,花娘今早准备了油饼,里面是咸豆沙馅的,吃起来很是过瘾。
小白看到方醒吃的舒坦,就放下自己的花卷和鸡蛋,缠着也要吃油饼。
“小心脸上长红痘!”
方醒无奈的分了一半给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梁中。
看到梁中的脸色不大好,方醒就笑道:“这是咋了?”
梁中示意要单独说,于是方醒三两口吃完油饼,又拿了个煮鸡蛋,带着梁中去书房。,
“方先生,陛下可能要提前回京了。”
“呃!”
方醒正在吞鸡蛋,被这话惊了一下,鸡蛋就卡住了喉咙,忙着拍打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