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御禁制……防御禁制……
无双拼命地回忆着刚才公孙衍的动作,却发现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或者说是关于之前的山洞的记忆已经模糊起来……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可是,有谁靠近过?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空间的原因?无双猜测。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自己什么都记不住,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嗡嗡……嗡嗡……铮——”
背上的青刹剑剧烈抖动,强烈的表示自己的存在,甚至直接自行出鞘,漂浮在无双的眼前,金属铮铭之声让无双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上那股好战的血液也开始沸腾。
“你是想说,你能把这个禁制打开吗?”
无双看着青刹剑,眼里有一股狂热。
“嗯嗯。”
青刹点点头,无声的表达着这个意思,动作间都是对无双的不屑,好像是一个骄傲的孩子,昂这头表示,“那当然,老子可是上古神兵,岂能连这一小小禁制都破不开!无知!”
“那好,青刹,可是委屈你了!”
说罢,无双放肆一笑,双手执起青刹,眼中看见的是天地,是天道,就像是当年自己还小的时候,被父王抱在肩上,看着千里河山,万丈平原。
那时候,她就明白了,只有站在高处,她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也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清楚如何掌控这个世界!
自始至终,哪怕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也没忘记这种感觉,一如她初见青刹,那种想要征服的感觉,那种一见倾心的感觉。
她,注定要成为强者,她,势必要掌控世界!
双手紧紧的握住青刹,无双感觉灵魂深处一阵战栗,手高高举起,她好似和青刹融为一体,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这种人剑合一的感觉,好像是鱼儿在水中遨游,让她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一剑,只有一剑!
类似于剑术当中最基本的拔剑的姿态,从左到右,从下至上……
“铮——”
寒光划破空气,发出类似兵戈相撞的清脆声响,听在无双耳中,这简直就是仙乐!
“劈啪……哗啦……”
伴着一阵直击灵魂的破碎声,洞口的防御禁制破开了。
“前辈在上,请受晚辈华陵无双一拜,晚辈某些原因擅闯此地,打扰前辈安宁,万望前辈恕罪……”
无双首先做的就是跪在地上,嘀嘀咕咕说了一堆,不管这儿是不是赤尧道人或者别的什么人的安息之地,她强行破开都属于不敬,不管里面的还有没有意识,小心点总是没有错的。
对着山洞拜了三拜,无双这才重新拿起青刹,缓步走进了山洞。
熟悉的布局,熟悉的环境,正对着洞口一张宽阔的石床,很奇怪的布置,却是和之前如出一辙,不,它们就应该是一样的,完完全全一样的。
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被禁锢在那里的那具骸骨,双臂维持了固定在两侧的姿势,双膝跪在石床上,在无双之前的想象中,被囚禁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头颅低垂着,渴望着山洞外的自由,却只能被囚禁在这里,满心都是悲悸和哀怨,但事实告诉她,她错了,错的离谱!
单从那副骸骨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头颅高高仰起,好像现在的困境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的确是在看着洞外的,但无双走进他,发现他的视线,他的眼眶却是一直盯着外面那张躺椅的……
他是骄傲的,他是不屈的,至少他没因为这无休止的关押囚禁变得疯狂,变得悲伤……
可他真的不悲伤吗?无双不能确定,她记得,在最初的石床上,她看见的禁锢环下方那两道深深地痕迹,那是得跪在那里多久,才能留下如此深刻的凹痕?
这个人是谁?坐在外面躺椅上的人又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又为何他会被囚禁在这里?
所有的事情在时光的洗礼下都成了谜团,在时间的洗练下,一切都化成了风,化成了尘。
对了,还有什么呢?无双总觉得脑海里还应该记得什么,可是好模糊,好模糊,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还有什么呢?究竟是忘了什么?
无双从石床上跳下来,一只手狠狠地揉着脑袋,在山洞里转悠,她想回忆起来究竟自己忘了什么。
山洞深处,两个蒲团,一张案几,上方陈设笔墨纸砚,案几上方的石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只有一个红衣男子,历经上千年岁月,颜色依旧鲜艳,纸张颜色略微泛黄,可依旧强韧结实。
画上的红衣男子,姿容艳丽,形容高贵,宽袍大袖随风飞扬,故此,整幅画用大量的红色渲染,就在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下,男子的那张脸仍旧是那么夺人心魄,丝毫不会被艳丽的色彩夺去哪怕一星半点的注意。
剑眉维扬,凤目上挑唇色淡的几乎透明,很艳丽,很张扬的容貌,按照两域通常的审美来看,他的容貌有些中性,缺乏男子的阳刚之气,可这丝毫不损他的美好。
他的美,让人忽视了性别,甚至忽视了种族……
只是一眼,就让无双深深地陷进画里,不可自拔,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看着画像,在无双不知道的时候,她的眼神已经痴了,就连画像右下角的那行小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