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管?”柳嗣安挑眉,“还是说你的心如此之大,你可以对他们视而不见么?”
叶寻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可是现在真的要计较的话,那也太傻了,因为真的是根本就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因为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再去计较,叶寻会死,会累死。
“总之你不必管他们了,我已经放下了,你又何故还气不过?”
柳嗣安瞥了他一眼,说道:“算了,反正你都不在意,我也没什么好掺和的,既然你都不想管,那我以后尽量避开他们便是。”
叶寻点了点头,他随后问道:“你今天又在运河那边见到他们了?”
“嗯,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天天去踏青。”柳嗣安的脸色有些阴沉,“而阿离那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实在是太过嚣张了。真是——”
叶寻苦笑着打断他,“能不能不要再提她了?”
柳嗣安噤声。他正坐好,看了叶寻好几眼,最后还是不吐不快,“是我一直想问你,你和那个阿离姑娘……到底什么关系?”
看来柳嗣安也不是傻子,这其中的不对,想必他都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只是,若是说出阿离的身份,那么想必也会扯出一些一事情来,要是柳嗣安气不过,把事情宣扬了出去,到时候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叶寻轻咳几声,道:“其实,她不是什么好姑娘。想必你也已经看出来了,她朝秦慕楚,水性杨花,可恨我之前就是着了她的道,往事实在不堪回首,你就放过我吧,不要再提了。”
柳嗣安将信将疑,他沉默了半刻,最后才沉声问道:“事情真有这么简单?你之前所中的毒,不会就是她下的吧?”
叶寻捏着手里的折扇,指尖有些急躁的点在上面,他默了一会儿,最后才苦笑道:“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人恩怨,你就不要掺和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已经放下了。”
柳嗣安微微皱眉,不过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须臾之后,柳嗣安才惊叫道:“既然她不是什么好人,那么江郡王现在岂不是要步你后尘了?”
叶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角,无力的道:“我说了这件事情你不要再掺和了,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许真是情投意合也说不定?”
柳嗣安冷着脸,他定定的看着叶寻,最后才道:“见鬼的情投意合!”
“柳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不是叶大人对我死缠烂打,我不得已才屈就他么?如今我既已找到了如意郎君,那么往事也就不必再提了,免得大家都不开心。”
叶寻脸色铁青,他有心想辩解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柳嗣安还想说什么,但是叶寻却暗暗扯住他的手臂,他压低声音道:“算了。”
而江清然则是一脸愤然,他看了看阿离,又看了看叶寻,怒火腾的升起。
他奋力甩开阿离,低喝道:“够了!我可以不计较你们有旧情,但是你们却还想着要藕断丝连,也未免太不把我放进眼里了!”
说着,他便大步的走了,再不管阿离。
阿离也不急着追他,等江清然跑得足够远之后,她才收回目光,声音极低极低的说道:“船舱底部。”
柳嗣安一脸莫名,但是叶寻却是恍然大悟。阿离勾了勾唇,她正要抬脚走开,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紧紧的靠着柳嗣安,从鼻尖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追着江清然的背影而去。
等他们都走后,叶寻已经飘远的思绪才回过神来。
柳嗣安扯了扯他的袖子,“在想什么?”
叶寻不知如何作答,他默默看了柳嗣安一眼,没有说话。
阿离现在已经把盐食确切的位置告诉他了,他不得不相信,江清然和此事的确是有一些关联。其实在叶寻的内心,一直都不相信江清然会跟此事有任何关系,有很大的可能是被人给利用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对着柳嗣安说。
叶寻面有难色,落在柳嗣安眼中,却是别的意思。他嗤笑道:“你不会这么没有出息,现在还想着她吧?人家已经另觅高枝,你又何必自作多情,为难自己?”
叶寻静静的看着那艘画舫,突然道:“如果盐食找不到,或者没了,你会如何?”
柳嗣安的怒气一泄,没有话可说了。片刻之后,他才道:“不如何,重则会丢官,轻则被训斥几声罢了。不过我想,我在京兆府里不辞劳苦这么多年,也该留给我点面子才是,应当是不会罢我的官的。”
叶寻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有些难以抉择。阿离说要合作,要帮他,可是叶寻却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她应该还另有图谋才对。
而且,经过大理寺卿的话之后,叶寻总算是想了个大概。
这件事情,或许跟左丞没有关系,但是阿离的目标一直都是左丞,而不是江清然,所以她最终都会把手伸向左丞的,江清然也不过是一个契机罢了。
换句话说,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左丞参与的,阿离最后都会把他扯下水来。
大理寺卿也许看出来了,此事是有人要暗中找左丞麻烦。
不过他在朝堂之上,并没有见过阿离,所以现在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朝堂上做着与阿离同样的事情,或者说,他在配合着阿离,所以大理寺卿才会看出端倪的。
阿离明显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