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王夫人一脸的茫然,贾母顿了半晌,这才阴着一张脸看着她,轻声问道:“你真不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王夫人是真的不明白,此时见着贾母这个样子,只想着是不是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暴露了,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便是贾母自己提出来,她也绝对不能认!因此战战兢兢回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媳妇儿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贾母依旧是那一副样子,眼睛直盯着王夫人问道:“那你说说,姑娘们,还有丫鬟婆子们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儿?”
“这,这……”王夫人还是不明白,这衣服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贾母见着她还没明白,心里气她根本没把贾敏的事情放下心上,语气不由重了几分:“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竟是把敏儿的孝期给忘了?!”越说越觉得气,若非这王夫人为贾家生下了元春,生下了宝玉,贾母恨不得当时就把贾政叫来,休了这个毒妇!
王夫人这才明白贾母到底是为了什么生的气,心中暗喜的同时连忙跪了下来请罪道:“;老太太莫要动怒,一切都是媳妇儿的错!”说罢拿起了手边的帕子遮在脸上泣声道:“都是媳妇儿管家不严,才闹出了这等事情,只是媳妇儿也要分两句!”只是心里还是想着,这老婆子自己都不记得女儿的孝期,出了事情却来责骂我,然而心中想的在恶毒,面上却依旧是一脸的哀切。
贾母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几口,道:“那你便说说有什么可分辨的。”
王夫人跪在地上,因着快要歇息的缘故脸上未施半点脂粉,衣着也是一件xiè_yī外套着一件长袍。虽也稍稍上了年纪,但能够生养出元春与宝玉这般相貌的女子自身相貌自是不会太差,此时跪在地上,拿着手帕低声泣诉,反有了几分的楚楚可怜,倒叫刚刚进门的贾政有些看直了眼睛。
“母亲。”贾政进了门,先见过了贾母,这才问道:“不知母亲这么晚叫这妇人来是为了何时?”他今日本准备找王夫人有些事情商量,却在快要休息的时候叫贾母把王夫人叫了去。本想着等她回来了再说,却不知等了半晌都不见人回来。贾政一面怕贾母找王夫人真有什么事情,一面又想着今日一整日都没有来见过贾母,因此急忙过来了,却不想一进门便见着自家夫人这般样子。
贾母见着贾政来了,面色也稍稍好了些,此时见他问起,只冷哼了一声,也不看王夫人,道:“你自己问问你这好夫人做了什么罢!”
贾政皱着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王夫人,刚进来时看见王夫人这可怜的样子还想着为她说两句话,此时见着王夫人似是真的惹了贾母生气,当下便向着王夫人喝到:“你这无知妇人,到底做了什么,惹的母亲这般生气!”
王夫人与贾政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贾政这个人?连忙哭道:“那么多年下来,老爷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我可是那般会故意惹母亲生气的人?”
贾政听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他虽与王夫人共同生活了好几年,然而王夫人把他是什么人摸的门清,他眼中的王夫人却是一个孝顺长辈,慈爱小辈的人,便是对着探春与贾环这两位庶子庶女,也具是一片慈母之心。因此听了王夫人的话之后,又向着贾母道:“母亲怕是有什么地方误会了?”
贾母见着儿子这般容易就被一个妇人给欺瞒了,不由生出了满心的无力感,面上也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分。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不由闭上了眼睛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边上站着的琥珀忙站在她身后接了她的手,为她轻轻按了起来。
贾政眼看着贾母闭了眼睛皱了眉头,心下大急,忙上前站在了贾母的身边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又对着一边站着的珍珠斥道:“没见着老太太难受?还不快拿了我的名帖去请太医?”
贾母本就觉得不舒服,听了贾政这怒喝脑中更是生疼,只皱眉闭眼道:“你那么大声吵什么吵?还嫌我老婆子日子过的太舒服是不是?连自己妹妹的孝期都不记得,还在这里吼我的丫鬟?”
“孝期?什么妹妹的孝期?妹妹孝期不是早就过了?”贾政听着贾母提起了贾敏的孝期,面上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贾母被这对夫妻气的肝疼,声音又重了几分:“你是不用为你妹妹守孝了,你女儿呢?这满院子的下人呢?今日你外甥女儿来了,让她见着母亲孝期这满院子穿红着绿的丫鬟,你是下谁的面子呢?”
贾政这才明白贾母在气什么,想到不自觉下了墨韵的面子可能带来的后果,脸也阴了下来,转过身瞪向了王夫人。
王夫人见着母子两人具看向了自己,知道自己这关不太好过,然而到底庆幸贾母没有翻出之前的事情来,因此只跪在地上哭道:“老太太这却是冤枉儿媳了啊!且不说这段时日都是我那侄女在管家,便是我这几日也是日日忙着娘娘的事情。只想着既是凤丫头在管家,那定是出不了问题的,因此才没有注意这些事情,却不想竟是出了这等事!说到底也是媳妇儿管家不力,媳妇儿这便去向外甥女请罪去!”说着便起身向着门外走去,似是真要去向着墨韵请罪一般。
贾母看着王夫人这一番动作,哪里敢真让她去与墨韵请罪,真要是去了,自家这名声不好听不说,便是墨韵头上也得扣一个不尊长辈的名声。因此连忙叫着看门的几个丫鬟婆子将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