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朝堂之后,群臣分列立定,山呼“万岁”,姜盛站在了武将的班头,王允则在姜盛前面一步的位置站着,意思是说除了皇上,就数王允位高。
献帝满脸倦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众卿免礼,赐坐!”
群臣找准各自的位置落座,静待献帝主持朝会。
献帝道:“司徒公,看看早朝有什么要事商议,若是无事,尽快散去吧。”
王允见献帝如此做派,也乐得其所,就道:“诸位臣工,有事速速奏来。”
群臣都鸦雀无声,看来对王允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推心置腹了,心里与这位以忠义著称的司徒公有了隔阂。
姜盛这是除掉董卓之后首次参加早朝,对早朝的状况大为甚憾,才一个月的时间,王允已经跟大家生分了许多,也助长了他的跋扈。
王允见众人不说话,就问道:“廷尉卿,昨夜蔡邕可有供述罪行?”
廷尉卿老僧入定一般,听得王允发问,连忙奏道:“蔡邕有表请罪,微臣尚在核查,并无结论。”廷尉卿把蔡邕的上表呈上来。
献帝瞟了一眼,就给了王允。
“刖足之刑?哼,蔡邕这是要效仿司马迁吗?岂不闻阿谀谄媚之徒编史讽谤,以扰乱视听,贻害后世?”王允有些怒气。
姜盛揍道:“编史乃是社稷之大事,蔡侍中矢志不渝,甘愿受此残酷刑罚以完成编史大事,岂非有德之人?素闻蔡侍中刚正不阿,编史据实而作,并非乱写文字、诋毁功臣、有违圣德,王司徒岂可因他不合时宜的一声叹息而加其罪乎?”
姜盛算是看出来了,东汉的人对司马迁很是有很大成见的,于是就顺着他们的话说了,要不然他为司马迁平反,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王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姜盛驳斥,很没面子,不悦道:“太尉的意思是老夫错了?”
“王司徒为朝廷心力交瘁,臣敬重的紧,只是蔡侍中之事,难免受小人蒙蔽,请王司徒明察。”
姜盛这是给王允个台阶下,王允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于是就道:“我府中办事官吏可能有所偏颇,老夫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献帝道:“司徒,蔡邕被董卓强召入朝为官,此事朕也有所耳闻,据朕所知,蔡侍中在朝期间一心劝董卓向善,却不为董卓理会,是以赋闲在家,苦心修史。太尉为朝廷征战多年,现在又有除董卓之功,既然太尉也认同蔡邕,这事就算了吧。”
王允道:“皇上,蔡邕虽然重罪可免,但作为朝廷重臣,在众目睽睽之下举止不德,应当责罚。”
献帝很尴尬,自己好不容易做回主,还被王允给顶了回去,于是道:“那依司徒之见,该如何处置?”
“革去他的爵位,以示惩戒!”王允见君臣都要保蔡邕,只好退而求其次。
“太尉以为如何?”
“削爵也是很重的处罚了,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
“好,那就削去蔡邕的高阳乡侯爵位,以儆效尤。”
王允总算出了口气,但也在天下士人中造成了很坏的名声。退朝后廷尉卿即下令释放蔡邕。
蔡邕已经做好了受刑的准备,没想到会被释放,爵位什么的,都是身外之外,蔡邕早就看得淡了。
廷尉卿说道:“蔡中郎真是吉人天相啊,姜太尉在朝堂之上,与王司徒据理力争,才保得您一命啊!好了,快回去吧,以后啊,在公众地方,中郎大人可要谨言慎行啊!”
“姜太尉?”蔡邕有些疑惑,但他也不便多问,就出狱回家了。
那蔡琰深夜拜访姜盛之后就回了家,一夜未眠,听到丫鬟惊喜的叫声,蔡琰连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跑了出去,见蔡邕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喜极而泣。
父女二人回到房中,蔡琰道:“姜太尉果然没有食言,爹爹这么快就能回家。”
“你可是去求那姜盛帮忙了?”
“对啊,爹爹身陷囹圄,琰儿举目无亲,只有与姜太尉相熟,所以就跑去找他帮忙。”
“你一个女孩儿家,大半夜的怎么能到处乱跑?”
“女儿这是担心爹爹嘛。”
“好好好,都是为了爹。以后啊,不管爹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晚上出门。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爹就算死一万次,也无法原谅自己。”
“知道了,爹爹,我这就下厨,为爹爹准备餐饭。”
话表两头,且说长安城中物资匮乏,郭嘉委托甄俨四处筹集重礼,以做迎亲之用,准备了半晌才算有些眉目了,可他算是白忙活了一场,貂蝉直接背着包袱来太尉府了。
“任姑娘如此做法,岂不是堕了自己的名声?”
“世人只知有貂蝉,而不知有任红昌,贱妾既然已决意追随太尉,自当除却那些不该有的虚名。贱妾能侍奉太尉左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当不得婚礼之待遇。”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擅自做主,留下任姑娘了。来人,迎接任姑娘去西厢房。”
貂蝉推辞道:“奴家做一侍婢足矣,先生如此厚待,奴家承受不起!”
郭嘉道:“我若慢待了你,主公定不饶我,还是不要为难我了!姑娘,请–”
府中的丫鬟婢女们连忙过来伺候,貂蝉推辞不过,只得随着去了。
貂蝉向来以美貌自傲,现在却宁愿做一下人,看来王允的美人离间计彻底伤透了她的心,她也收回了在王允府中看似高贵的那股傲气,认清了现实,她毕竟只是一名歌姬。
而太尉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