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为腊月二十三日,小年。
对于豫州刺史王允来说,可不是个好日子,按说王允镇压黄巾有大功,理应厚赏,但出了点小插曲,王允在调查黄巾贼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人是张让的宾客,于是兴师动众,向灵帝举报了。灵帝亲张让,并没有治罪,王允就跟张让结了梁子,张让罗织罪名,就想把王允给杀了,大将军何进、前太尉袁隗、司徒杨赐联名求情,这才免了死罪。
王允心灰意冷,在松鹤楼借酒浇愁。
姜盛就问甄二,此人来历。
甄二道:“此人愿为豫州刺史,名叫王允,黄巾时发现中常侍张让私通黄巾,想把张让扳倒,没想到皇上并未治罪,反倒把王允给定了死罪,幸亏朝中元老求情,才免了死罪。”
王允可是赫赫有名,貂蝉就是出自他的门下,现在他虽然名声很大,但势力并不强。
“刺史大人何故如此消沉?”姜盛过来打招呼。
“嗯?你是谁?老夫吃酒与你何干?”王允已经醉醺醺的。
“在下乃乐安太守姜盛姜子诚。”
“姜盛?你不是别部司马吗?怎么成了,呃,成了乐安太守?”
王允是听说过姜盛的,颍川时姜盛骑兵神出鬼没,搞得黄巾军晕头转向。波才、张宝、张梁都大败而逃,全拜这姜盛所赐,王允是豫州刺史,颍川本就是他治下,从这方面说,姜盛倒是帮了他的大忙。
“前几日刚刚得到除授,不知刺史大人有何遭遇?”
“唉,宦官当道,社稷之危啊!老夫有心无力,深感惭愧!”
“刺史大人鞠躬尽瘁,实乃我辈之楷模。只是凡事对得起良心和道义即可,追求过高,只是徒增烦恼,大人何须如此?”
“罢了罢了,老夫心灰意冷,不日就避世隐居了,不管这些糟心事了。”
“既是如此,就让在下陪大人喝几碗吧。”姜盛让甄二取了碗筷,与王允面对面坐了。
“大人,在下敬你一碗!”姜盛一饮而尽。
“哈哈,姜太守真乃豪爽之人,喝——”
姜盛与王允对饮了十余坛酒,王允醉得一塌糊涂,甄二安排了房间供王允休息。
次日一早,姜盛准备邀请王允吃早餐,甄二说王允起早就走了,还留有书信一封。
姜盛展开信,只写了八个字:隐忍薄发、来日方长。
这是王允对姜盛的提点,他让姜盛默默地忍耐,积蓄力量,要为长远打算,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做事不急于一时。
左丰死得蹊跷,一般人可能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对于这些久经官场的老油子来说,经不起推敲,王允分析这左丰必是死于姜盛之手,由此判断姜盛今后必是清除十常侍的生力军,所以他才会留书提醒姜盛,对抗十常侍不必急于一时,要积聚力量,等时机成熟之后登高一呼,则大事可成。
姜盛原本就打算低调发展,以后总会有用武之地,经王允这一提点,心中想法更加坚定,只不过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十常侍。
过了几天,甄逸的次子甄俨来到了雒阳,得知姜盛在此,大为高兴,连忙上楼拜见。
“甄俨拜见姜太守!”甄俨拱手道。
“免礼免礼!令尊身体可好?”
“托大人宏福,家父身体好得很,还常常念叨您呢。”甄俨很会说话,老大早夭,甄俨就是下一任家主,各方面素质还不错。
“你来雒阳所为何事?”
“快过年了,家父让我进京拜访朝中故旧,所以来此过年了。不知大人何时赴任?”
“甄俨,以后就不要大人长大人短的了,你我兄弟相称即可。”
“不敢,大人乃家父至交,在下乃子侄辈,焉敢造次?”
姜盛与甄俨寒暄过后,见甄二正在指挥伙计吊挂灯笼,才想起今日是年三十了。
周仓已经回来了,转达了童琳的话,希望姜盛年后到常山小住。这当然也是姜盛原本就打算做的事。
“今日为何不贴春联?”姜盛问道。
“春联?”众人都不解。
“就是在红纸上写祝愿美好的对子,然后贴在房门左右两侧。”姜盛解释道。
“哦,我们房门两侧挂的是桃符,并不是红纸。”甄二道。
“你们这时候是桃符,但以后就成为我说的那种春联了。”
“以后?大人如何得知以后的事?难道未卜先知?”甄二道。
听到此话,甄俨有了精神,当初在毋极甄家的时候,姜盛曾说甄宓以后贵不可言,此刻又说以后怎样怎样,难道姜盛真的是活神仙?
“大人说的,你照做就是了,红色代表着喜庆,也合时宜。”
这时候的纸其实已经很普遍了,虽说质量不如后世,但中等以上家庭都会普及使用,但重要的资料还是用保存时间较长的帛书。
甄二扎灯笼的纸就是红纸,取用并不难,就按着姜盛的意思,准备文房四宝。
姜盛的楷书、隶书和行书都写的不错,但不知在这东汉时期会是怎样的光景。
甄二拼起桌子,裁出两张长方形的红纸,姜盛蘸足了墨,在红纸上挥毫而就,“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好词!好字!大人真是文武双全啊!”甄俨赞道。这倒不是奉承话,确实是写得好。
春联贴上之后,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城内各处商家也觉得很有新意,于是纷纷效仿,无奈,书法不咋地,于是都来松鹤楼请姜盛写字。
姜盛来者不拒,一幅一幅地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