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伤势如果放在外边儿,也不算多大个事儿,可在这荒山野岭,缺医少药,若不及时治疗,怕是熬不过几天,而且拖着伤病之躯,之后的行动怕要大打折扣。
见张诚从山鬼的体内取出了蟾香,我心中大喜,便问他:“这东西真有传闻中的那么神?”张诚说:“我是这么听说,至于有没有效果,刘大哥你一吃便知。”说完他把那樱红的蟾香就递到我的手上。
我拿到鼻前一闻,嘿,身上的酸疼之感倾刻间就消了大半,我心说还果真是个宝啊!放进嘴里,入口即化,这蟾香虽然闻起来香气沁人,可味道却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儿。众人皆是盯着我,问我感觉如何。我说:“肩膀虽然还不活繁儿,不过已经不疼了,之前的胸闷之感也没了,整个人就感觉是打了针强心剂!全身上下用不完的精神,使不尽的劲儿!”三个人闻言欣喜不已。
可高兴之余,眼前的处境却令人堪忧,众山鬼聚集在门外,黑压压的一片,它们虽然进不来,可咱们也出不去。周大千叹了口气说:“这下可难办了,外边儿的这些秃毛畜生少说也有百来个啊。如今这山鬼头子一死,咱们手里没了把柄,弹药也快没了,拿它们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王教授说:“之前的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料到这老山鬼还有这等蛮力,殊死一搏。当时若不打死它,那小刘可就危险了!”
我心知如今再说些马后炮的话已然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儿脱身。我点了点四人的物资,加在一起两把霰弹枪,二十多发子弹,两把工兵铲,四把伞兵刀,一把登山镐,三个强光矿灯,三支手电筒,四节电池,一罐子固体燃料,一捆登山绳,一顶帐篷,两个睡袋,八支冷烟火外加三盒火柴与一个打火石,一个指北针,还有一些压缩饼干与真空罐头。
眼下,靠咱们的装备,想要突围出去怕是万难,我对其他人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外边儿的雨应该还没停,就算现在出去,那也没什么用。不如在此等上一晚,兴许明儿个雨住了,这些山鬼也就自个儿散了。”三人觉得在理,于是便决定天亮以后再作计较。
转天一早,被张诚从睡梦中叫醒,几人睁眼一看,都傻了,牢门外的山鬼们竟然一夜都未曾离开,依旧是守在门前,似乎不将我们碎尸万段,难泄心头之恨!众人等到中午,见山鬼群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跟它们干耗也耗不起,于是就要想法子离开这里。
这石村经历千年,石牢在地下难免会被地质活动波及,四人围着石牢仔细的打量,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缺口或者裂缝,通过缺口裂缝说不定可以撬开一道口子,打个土洞钻出去。就这么找着,王教授突然发现了什么,他招呼我们过去。走到近前,只见这处墙壁是之前我被山鬼震飞之后撞到的地方,墙壁上有一道l型的缝隙,把手贴在缝隙上,隐隐还能感觉到流动出来的微风。我用工兵铲敲了敲,发出“咚咚咚”的空洞的响声,众人心中大喜,心说这后边儿好像还有空间!
眼前的这道裂缝,应该是被我之前的一撞之力给震开的。我,张诚,周大千三人各自拿了工具,动手开撬。经过一夜,我之前受得伤基本已经好脱体了,活动自如,与受伤之前别无二致,我不禁赞叹这蟾香不亏是天材地宝中的珍品。三人齐心协力,费了个把小时才将眼前的这道裂缝拓宽到足够通过。手电的光束照射进去,只见里面是一条甬道,甬道尽头有一间石室。
四人鱼贯而入,才发现我们之前所撬的其实是一道石门,石门不厚,门把上有套锁。穿过十几米的甬道,进入石室,眼前豁然开朗。石室进深约十米,宽高相近,各有五米左右,石室中间有一石台,尽头有一开门,不知通向何处,之前感觉到的气流就是从门里吹出的。
打着手电四下观看,就见墙壁之上刻满壁画,壁画内容大多是描绘养鬼取宝之事,这与我们之前的推测一样。一路看下去,最后一副壁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只见画的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殿中垂头跪伏着一个装束奇特的女巫,手捧蟾香,女巫身前的站着一位女子,头顶五彩羽冠,脸带黄金面具,身穿百兽皮衣,身材纤细,体态婀娜,手扶侍女,媚色天成。想必这就是巫咸国的国王了,不过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
周大千说:“哎哟,我总算是知道这巫咸国为何会灭亡了,一个女人哪里懂什么治国之道,再大个国家在她手里还不得给玩儿坏了。”王教授说:“这巫咸国的国王是女人也不奇怪啊。自古虽然重男轻女,不过巫咸国是个例外。因为其国运以巫术为源,巫法讲究阴之力,借女子极阴之身为载体,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能。国内的男人反倒是成了生育的工具,地位底下。”我对周大千说:“你啊,也别瞧不起女人,自古女人当政的也不在少数,比如汉时的吕雉,唐时的武则天,宋时的萧太后以及清晚期的慈禧等等,不胜牧举。”
看完了壁画,众人移目到石室中间的石台之上,石台不大,三尺见方,落满了灰尘,中间有一石格,用大铁锁禁着。年深日久,铁锁已经朽烂,用工兵铲轻轻一撬,整个就碎成了几块掉在地上。我正要打开石格,张诚一把把我拦住,他说:“这类藏物的格屉之中常有暗器机关,不可贸然打开。”说罢,他让其他人退出石室,他站在石格侧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