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华眼睛一亮,声音也洪亮了一些,“这片良田除了东头的那一百亩其余的地都比氓水河要高,只要在这些水田之间开挖渠道,降水多的时候排水,降水少的年份还可以引氓水河的水灌溉,这样只要氓水河不发生洪灾,这里的地便能保存下来了,而且这开挖渠道还要快些行动起来。清河城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发生水灾了,但是村里的老人却说清河城在近三十年里发生过两次水灾,每一次都是一次荒灾。若是再发生一次水灾,小姐,你的这片地能保得住吗?”
甄婉怡细细一看这些连成片的水田,暗中松了一口气,她就说看这片田地的时候怎么有种奇怪的感觉呢,原来是在这里,水田怎么能没有渠呢?还好,今天真是幸运的日子。“那你打算怎么做?”
夏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用手一指,“等这一季水稻收上来的时候,我便让佃农们开始挖渠,从这里开始挖一条一米宽的水渠直达氓水河边,然后将东头的那些低地全挖成水塘,里面可以养鱼,而且每年取出塘底的淤泥还能给稻田补充肥力。”
甄婉怡终于确定自己这次是捡到宝了,不过,“你是怎么想得这些的?你今天特地让红袖带我来这里听你说这一席话,一定是你在你岳父面前碰了钉子,他没答应你吧。”
红袖眼睛猛地一睁,忙跪在了地上,“小姐,奴婢该死。”
夏华一急,忙道:“小姐,这不关小妹的事,我是要求她这样做的。你说得对,我岳父确实不答应我的想法,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想着在你面前试一试的。我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让我放开手来管这里,我一定让你在五年把产量翻一番。”
甄婉怡并不急着处理红袖,也没开口让她起身,“你先别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夏华皱紧了眉头,“这些都是我从书里看到的。”
甄婉怡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你读过书?可有功名在身?从哪些书里看到的?”
夏华有些烦燥,“小姐,只要这法子管用,你有必要去追究这法子是哪里来的吗?”
“可是,如果让你把这么大一片庄子交给一个不实诚的人,你会吗?”
夏华竖起右手两指,“我夏华在此立誓,若对甄小姐的田庄存了私心,天诛地灭,死不入轮回。”
甄婉怡脸色一讪,古人对誓言之类的可不比现代人,他们可都是极为看中的,“你也不用这样,那我不问你怎么知道这些法子的好了,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的来历吧。”
夏华松了一口气,“我就是焦子县大坪村的人,只不过五前被征兵役,两年前解甲回乡的时候,发现村子都没了,家里也没人了,便在这庄子里找了份事,然后娶了红裙。”
甄婉怡点点头,以前也听说过,宗帝挥军北上的时候不断地从南方征兵,造成许多村庄壮年男丁殆尽只剩老人妇女和小孩,一些小的村子便开始合到一起。
“你认字吗?”
夏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认得。”
“那行,你把你的想法写一份手稿给我,若是真能成,我便将这庄子交给你打理就是了。”
夏华高兴道:“行,我这就回去整理一下,明天早上交给小姐。”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却在看了红袖一眼后,又回身道:“小姐,今天这事是我让红袖这样做的,你若是要怪罪便怪罪我好了。”
红袖忙道:“小姐,不是的,是奴婢擅做主张,不关我姐夫的事,您要罚便罚奴婢好了。”
甄婉怡无奈道:“我说过要罚谁的吗?”说完拉了红袖一把,“红袖,这样事只此一次,若再有下次,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身边了。以后夏华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用不着这样偷偷摸摸的。”
红袖磕了一个头,额头上沾着泥土,可却咧着嘴笑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一定不会再这样,以后姐夫的事奴婢直接跟你说,早知道小姐这样轻易答应,奴婢昨天就跟您说了。”说完,对着夏华笑得没心没肺的。
走了两里路左右,甄婉怡便回去了,太阳升高日头越来越烈,晒得眼得发昏了,可看到还在地里忙活的人,感叹道:“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真是没有说错,农民一年忙到头确实是够辛苦的了。”
红袖笑道:“小姐和我姐夫一个口气,总说我爹只知道傻种地,种死地,收成差,害得佃农跟着受罪还没个奔头。如果真按姐夫说的那样,五年之内这里的收成能翻倍,那真是厉害了。”
甄婉怡点点头,如果夏华真做到了,那这里的上等良田的亩产就能接近现代等低田的产量了。那可是件利民的大好事呢,如果真成了,那以后她的田产都交给夏华了,即帮她赚了钱,还大大的改进了这个社会落后的农业技术。
下午甄婉怡则在附近的庄子里走动,初次见识到了乡下人家的生活,见到院子里正摆弄着织机的少女,院子旁一畦菜地里摘菜的老人,抱着孩子就在大树下哺**的女人,追鸡赶鸭的调皮小孩,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和生趣。
“这样的生活真是自在。”
红裙跟在一旁听了,笑道:“小姐只看到了这样生趣的一面,可却不知道她们为了生计的烦愁。男人在地里忙活一年也仅仅是保证家里不断粮而已,能有余钱的人家少之又少,您当那些少女愿意没日没夜地纺纱织布吗?那些妇人愿意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