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方佑生早就明白。
但他更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唐方不明白。
方佑生举手做投降状“对不起,是我没说清楚。我真心实意地想和自己年轻时喜欢过的女性谈一次认真的恋爱,她现在空窗期,我也是自由身。我觉得我有喜欢她的权利,当然你也有拒绝我的权利。如果我措辞不当导致你误会,再次道歉。我不知道子君给了你什么意见,但还是请你不妨考虑一下我,我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不会强迫你。”
唐方的脸色稍霁了一些。
“但是唐方,如果你没有了解过我就判我死刑,我还是要上诉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对不对?所以我想接近你,更了解你,追求你,都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你拒绝我,起码应该在了解以后给出我判决理由,而不是因为成见或者我难以自已的几句话就把我追求你的资格都抹杀了。”方佑生微微笑。
“不是她抹杀你的资格,是你没资格。”
“姐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料理前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
孟里牵着唐果,正冷冷地看着方佑生。
***
林子君接了冯大年的电话,一骨碌从美容床上爬起来,从浦东赶急吼吼地赶到浦西的方堂。
方佑生正在一楼客厅里陪唐果搭新的一套乐高,看样子已经搭了一半。
方佑生抬头看见林子君鼻子上的微汗,禁不住笑:“喂,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跟个老母鸡似的护得这么紧?我还能吃了唐方?”
林子君给唐果一个亲亲,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咕噜噜牛饮完,伸手擦擦嘴角:“方佑生,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方佑生笑:“那你怎么不知道我今朝开始要从良?”
“哈哈,冬雷震震夏雨雪了?你自己算算,从小学五年级开始,我多少女同学女朋友被你始乱终弃?甚至你还招惹过我唯一的男同闺蜜!我友情的小船翻了多少条全拜你所赐好吗?你这种连自己公司前台都不放过的人,一生划船不靠浆靠浪,有异性没人性!从什么良?”
方佑生也不生气,他这半辈子不知道和林子君斗智斗勇了多少回了,林子君就是程咬金三斧头,一鼓作气二鼓衰三而竭。他不慌不忙地替唐果撬出一个装错的零件:“你说我是绑了她们还是给她们吃了药?别人扑上来,我冲着你面子也不好意思拒啊,多打击人家女性自信心,也不利于世界和平对不对?你还别冤枉我,至少江可可和秦四月和我都是非常纯洁的友情。”
林子君呵呵:“是谁第一次见了可可就死皮赖脸地说她是你的梦中情人?人家亲口告诉你她已婚,你竟然说你不在意?你脸皮都比城墙转弯角还厚呢。我告诉你,别把你的种马情结用在唐方身上,我给过你机会,你自己没抓住,你有没有一点资深床-友的职业情怀?说好就此一次互不相干,你没得逞就心怀不甘?想玩儿一次大的?”
方佑生捂住唐果的耳朵:“林子君你还真什么都敢说啊,这还有未成年人幼儿需要保护纯洁的心灵呢。”他对唐果笑:“果果,子君姐姐是不是个大炮仗?”
唐果摇头:“不是,子君妹妹是插刀教教主。”他嘻嘻笑:“我是副教主,糖糖说的。”
方佑生失笑:“副教主大人好。”
唐果点点头:“你想试试插刀吗?”
“啊?不想,会疼。”
“习惯了就不疼了。我姐夫经常说我插刀一插一个准。”唐果哈哈笑。
林子君才想起来孟里也在:“孟里呢?”
方佑生指指上面:“貌似还有个要回头的边城浪子,在上面打感情牌,估计要用回忆杀。听说是你替她求的桃花运?唐方所托非人啊,对了,你要是选边,是选她前夫还是选我?”
林子君瞪眼:“我选容易!专一纯情多年如一日,还是年下恋师生恋!初吻初恋加chū_yè!”
方佑生禁不住笑得哈哈哈:“林子君?我还真没想到这你都信。你在我心目中闪闪发光了,我给你镀一层金身啊。”
林子君自己也忍不住失笑:“你管我信不信?反正比你靠谱,至少比你年轻比你好看!一样要出轨,还不如找个年轻颜高的。”
方佑生是什么人,立刻抓住蛛丝:“前夫有过不良记录?你怎么不介绍我替唐方打离婚官司?我最擅长让男人净身出户!”他特地强调了净身二字。
林子君咬了舌头:“不许把法庭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去死!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不肯走!”
话音刚落,门铃叮咚响。唐果霍地爬起来,冲出去开了门喊:“被骗的哥哥来了!”
容易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那男子背了个古色古香的药箱。
容易拧了拧唐果的小脸:“被骗的哥哥来要个说法,好不好?”
唐果笑:“说法是什么?我们家只有沙发。”
林子君笑着瞟了方佑生一眼:“巧了,说曹操曹操到。我刚刚还在唠叨你怎么不来呢。”
容易取下太阳眼镜,笑眯眯:“林小姐,唐方在吗?我给她请了个推拿师傅,我们拍武打戏,一直都是请的周师傅。推一推就好多了。”
林子君笑意更浓了:“在啊,多谢多谢,你真是体贴又周到!来来来,这边坐。她在楼上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