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样的话了!”鸣人恼怒地说:“成为火影的人,要走在别人的前面,承受更多的痛苦!你这样只会逃避着做梦的人,怎么会比火影更优秀!”
轻呼了一口气后,鸣人说:“如果世界陷入睡梦的话,真弥也会睡着噢。而你在梦里见到的真弥,到底是不是真弥就难说了啊。”
宇智波带土微蹙眉头,朝着脚下的星辰望去。
他本可以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真弥会是真正的只属于他的人。但是……那样的真弥,恐怕就不是她了吧。
随即,他在内心察觉到了浅浅的愤怒,既是对自己,也是对鸣人——他竟然因为漩涡鸣人的话,而可耻地感到了动摇——他竟然感到后悔了吗?他竟然在后悔吗!
他竟然在想着,将计划停止之后,世界继续清醒着的模样吗?
宇智波带土抬起头,望向鸣人的背后。那里似乎站着他许许多多的同伴,曾经孤独无比的鸣人此刻毫不孤独,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正地薄待他;而当带土扭过头时,他的身后却空无一人,唯有流行划过时的彗尾,绽放着皎白色的光。
……也并非空无一人。
一双属于少女的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腰间,搂住了他。
那少女用面颊贴着他的脊背,轻而软的嗓音淡淡地响起:“没事的哦。无论带土大人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的。”
带土愕然,默了一会儿,便问:“真弥……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只属于我的精神世界,你不应该……”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带土大人。”
即使冷情如莲沼明音,在彻底进入了宇智波带土的精神世界后,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最直接的变化,便是她的心脏软了下来——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进来围观,没想到却获知了最不想了解的宇智波带土的过去。
一旦获悉了别人的过往,命运的线便会彼此缠绕在一起,她就无法干脆地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假装路人在旁冷眼观看。
属于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的少年往事,让她看到了更为遥远的东西——不是佐助与鸣人的过去,也不是斑与柱间的过去,而是更从前、更从前、更从前的过去,当她还龟缩于六岁孩童身躯之中时的过去。
宇智波带土的手掌微微一颤,渐渐覆在了莲沼的手上。
“你不在意我的输赢吗?”
“我并不在意战争的结果,就像我并不在意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一样。只要你还喜欢着我,那就已经足够了。”
带土的五指缩紧,悄悄地、紧紧地扣住了她。
带土地垂下头颅,他颇为痛苦地说道:“真弥……”
真弥曾说过,她会变成属于带土的真弥。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真弥从来不曾属于带土。她说过,当带土足够喜欢她的时候,她便会变成只属于带土的真名。然而,带土知道,他永远也无法办到这件事。
在他心底的深处,会一直藏着少年时代的回忆,会藏着青涩的爱恋。即使他声称自己已经抛弃了过去的自我,但如今他终于醒悟了,他根本没有走出从前的回忆。
野原琳的死亡,将她的名字永远地烙在了带土的身上。
已经动摇了信念的带土,再也无法与鸣人匹敌。十尾的力量被源源不绝地从他的身上抽出,查克拉从他体内流消殆尽。在漫天散落的鳞光之中,宇智波带土自空中坠落,僵硬地摔在地上。
一直旁观的宇智波佐助的手利落回转,拔出了草薙剑,接着他便无声地朝着带土坠落的躯体奔去,微扬的剑梢已经做好了切入人体的准备。就在此时,莲沼明音横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的少女虽然神姿纤细,力量却不容小觑。她单手握着佐助的手掌,便足以让佐助无法再进一步。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杀。”宇智波佐助的眼眸中泛开了冶艳的红色。
“佐助君,凭借你是无法杀死我的。”莲沼很淡定地说:“抱歉了,我不想让他死。”
宇智波佐助轻咬牙关,试着将草薙剑向前切去。然而,他的剑刃却分毫未动。银亮的剑身上,映出少女姣美的面容。她冷淡着眉眼,却不见了佐助所熟悉的平和感,只能察觉到满满的威慑。
“……真弥,我不是带土,也不是旗木卡卡西,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佐助冷声说。
“我知道。”莲沼说:“我对你,也是。”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再次强调着。
少女分毫未变、未起波澜的面容,映入佐助猩红色的眼底,他忽而抑着嗓子,朝着她低声地喊道:“——你很满足吧?!将我们这群人玩弄于掌心之中,仿佛我们都是笑话一般——已经足够了!你才是应当成为笑话的人!”
发泄一般低声地吼完这句话后,佐助半敛起眉目,冰冷的神色中掺了一丝复杂的情愫:“宇智波一族并非你手中的玩物。”
支撑着佐助说完这些话的,是他身为名门之后的骄傲与自尊。他一早就知道,莲沼真弥是个可怕又不应靠近的人,但他却依旧陷了进去。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被背叛的不满。
——是的,他被背叛了。
他无法控制的、也没有资格说出的“背叛”。
即使真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