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钱多多在堂内胡言乱语,手舞足蹈,状若疯狂,钱财神脸上肌肉抽动,怒道:“殿下面前,不得无礼!”
“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唵嘛呢叭咪吽……”
钱多多嘴里振振有词,重新退回到位置上,看上去有些疲累,和恶鬼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并且取得了胜利,的确疲累。
三皇子看了看他,却是不再开口询问了。
杨彦州目光扫视了周围,接口道:“这段日子,虽然我们已经争取到不少朝臣,大大的削弱了大皇子的力量,但太子依旧是太子,这一点进步依然不够,我们还需做的更多……”
钱财神抿了口茶,开口道:“据我所知,太子身边还潜伏着一股很大的势力,并未出手,我们不得不防。”
赵颐放下茶杯,缓缓道:“圣教。”
在座之人,皆是在齐国搅弄风云之辈,自然知道圣教是什么。
这是一股潜藏在齐国民间的一股庞大势力,庞大到让人心惊。
他们以所谓的“天后娘娘”为首,分布于齐国的各州各府,甚至是官府朝堂,也有所渗透,是朝中官员甚至天子都极为警惕的一股力量。
朝廷和陛下都欲除之而后快,但奈何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和神秘,平日里也只是蛰伏,并未造成多大的动乱,数次清剿,都无疾而终。
如今,这股力量和大皇子勾结到了一起,他们更需要万分小心。
“为何不将此事禀明陛下?”有人出声说道:“陛下不可能容忍大皇子和圣教有所勾结,此事,足以令他丢掉太子之位了。”
“不可。”杨彦州摇了摇头,说道:“在百官和陛下眼中,朝中御史已经尽是我们的人了,且不说陛下会不会相信,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栽赃陷害,此事我们掌握的证据实在太少,贸然出手,反倒有害无益……”
有人叹息道:“留着这圣教,到底是个祸害,圣教不除,我等夙夜难寐啊……”
除圣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极难。
如果圣教是这么容易除掉的,朝廷早就不允许他们出现在齐国了。
除不掉,又不能纵容,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钱财神回头看了看钱多多,问道:“多多,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钱多多正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闻言看了看钱财神,说道:“我没什么想法,爹你的茶凉了没有,凉了我给你添点……”
钱财神看着他,说道:“爹以后不请道士和和尚治你了,你好好说话……”
“我能有什么想法啊……”钱多多放下茶杯,说道:“那什么圣教,要除就除呗,派兵去打就行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有人皱眉说道:“那圣教平日里潜伏的极深,并不行那叛乱造反之事,我们怎么去打,打哪里,浪费财力人力物力,没有结果,朝廷和陛下不会怪罪吗?”
钱多多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的说道:“那我就没有办法了,人家圣教不造反,你还能逼着他们造反啊?”
那官员气的脸红:“你……”
“慢着。”钱财神挥了挥手,思忖了片刻,看着赵颐,说道:“殿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杨彦州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此法虽好,但也有缺陷,圣教之事事关重大,许多百姓都被他们愚弄,唯有大皇子和三皇子才能安抚民心,大皇子如今监国,手握重权,若是他指派三皇子清剿逆贼,我们岂不是又会无功而返?”
赵修文点头,“如此便是自掘坟墓了,此计不可。”
在座其他人听的云里雾里,完全不知这几人在说什么,只能默默的低头喝茶,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钱财神目光再次望向钱多多。
不等他开口,钱多多就缓缓的站起身,说道:“爹,我病了,病的很严重,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想法,你们聊,我回去睡觉……”
说罢他就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钱财神怔了怔,随后摆手道:“去吧。”
他看向三皇子,问道:“殿下,此计如何?”
赵颐微微点头。
赵修文大笑道:“甚好!”
杨彦州站起身,笑道:“神来之笔,神来之笔……”
其余众人:“……”
他们刚才说了什么?
他们现在在说什么?
为什么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
京师因为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夺嫡之争,已经够乱了,今日进京的一封急报,更是给本就波浪翻涌的湖面上,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
会州圣教作乱,于一日之前,数十圣教乱匪闯入县衙,将钱粮抢掠一空,虽然县衙并无人员伤亡,但会州隶属京畿地区,居然有人胆敢在京畿地区造反,这在数十年里,还是第一次。
此事虽小,但影响太过严重,朝堂因此大乱,便连患病日久的陛下也被此事惊动,罕见的亲自临朝,严令大皇子亲自督办此事,不得有误!
圣教和其他造反的人不同,他们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在民间有不小的影响力,朝廷若是派兵清剿,必须要有一位身份地位与之相符的皇子坐镇。
如今的京中,也就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符合了。
可三皇子在五日之前就已经患病,卧床不起,这个担子,只能落在大皇子的肩上。
恒王府。
赵峥正对着方姓青年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