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一幅《浣溪沙·端午》,到底是不是出自赵修文之手,他心里能没有逼数吗?
当初那个不要脸的家伙死乞白赖的让自己把这阙词的原稿送给他,连齐国和景国的国际关系都搬出来了,后来还亲自送了一幅他自己的得意之作到家里,不要都不行。【】
要是早知道这家伙的字画在齐国这么值钱,刚才也不至于把老皇帝给他的玉佩当出去……
当然,不要脸归不要脸,要论吟诗作赋,李易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确是一个天才,一手好字也勉强能拿得出手,不至于临摹王羲之的行书临摹成这个怂样子。
谁要是敢说这幅字是出自赵修文之手,怕是赵修文自己听了也想打人。
那汉子撇了撇嘴,说道:“你看,你看,李兄弟都说你这字是假的了,赶快拿回去吧!”
那年轻男子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下人立刻跳出来,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你说这是假的就是假的,这是我家公子花了两千两银子买回来的,没见识就不要信口开河!”
“兄台说这幅字是假的?”那年轻男子倒是没有生气,反而露出笑容,看着他问道。
李易摇了摇头,说道:“字倒也说不上是假的,只是你要非说他是赵修文写的,就有些假了。”
年轻男子又问:“兄台可有凭据?”
一旁的林婉如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赵修文在齐国名气虽大,但也影响不到景国,他可能连赵修文都不知道是谁,又怎么会知道赵修文的字?
连对赵修文的字迹极为熟悉的她,都没有看出来这幅字是赝品,这个路上“捡来”的穷书生怎么可能看出来?
他这样随便说话,一会儿是会下不来台的。
“凭据?”
李易随手从那柜台边拿过记账用的笔,在另一张纸上划拉了两下,说道:“不巧,在下也和赵修文一样,对那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文采逆天武功盖世的景国第一才子颇为崇拜,喜好临摹那他的字迹,阁下不会觉得,闻名齐国的赵修文,连在下一个无名小卒都比不过吧?”
李易放下笔,将那张纸放在一边,林婉如和那年轻男子目光望过去的时候,不由的怔在原地。
那纸上只有一句,《浣溪沙·端午》中最后一句,“佳人相见一千年”。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林婉如虽然说不上是什么才女,但从小在林家接受的也是大家闺秀的教育,最基本的鉴别能力还是有的。
这一句“佳人相见一千年”,看起来的确要赏心悦目的多。
刚才还觉得白钰送过来那一幅是赵修文的真迹,现在看来,这书生写的,简直比赵修文的真迹还像真迹。
赵修文是齐国文人的表率,自然不可能被一个路上捡来的书生随随便便的胜过,唯一的解释,自然是这根本就不是赵修文的真迹。
那白姓青年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片刻之后才叹了口气,对李易拱了拱手,说道:“是白某眼拙,才被别人蒙骗,多谢这位兄台提醒,在下白钰,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李易拱了拱手,说道:“白兄客气,叫我李轩就好。”
“婉如,实在是抱歉,都是我的疏忽。”白姓男子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林婉如,歉意的说道:“还有些事情,就先告辞了。”
白姓男子来的快,去的也快,当然,临走的时候,把那幅赵修文的“真迹”也带走了。
难怪这位林姑娘对他一点儿都不感冒,泡妞一点儿都不走心,要么就别送,送礼物送一个假货,关键是还被别人当面拆穿,这样的人要能泡到姑娘------一定是很有钱。
那汉子一脸八卦的问道:“李兄弟,你刚才说那景国第一才子,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文采逆天武功盖世,到底是真的假的,他不是书生吗,怎么就武功盖世了?”
李易看着他,说道:“文武双全懂不懂,夺命书生的名字,在景国可止小儿夜啼,哪个武林中人听了不得先抖三抖……”
林婉如想了想,忽然开口道:“我倒是听说,那李易身长不过四尺五,五短身材,生的鼠头獐目……”
“什么?”李易闻言不由瞪大了眼睛。
一尺三十三厘米,四尺五,折合起来连一米五都没有,他有那么矮吗,还有一尺是被齐国人吃了?
五短身材?
鼠头獐目?
也不上京都去打听打听,提到李县伯的名字,谁不竖起大拇指?
又有谁不知道李县伯英俊潇洒,是京中无数少女的怀春对象,不分男女,老少通吃……
污蔑,这是可耻的污蔑!
他有些羞恼的说道:“这是谁说的!”
“外面都这么说。”
林婉如将那张纸收起来,说道:“不过,你是景国人,应该见过那位第一才子,看来传言有误……”
李易对于她的话无比同意,说道:“有误,何止是有误,有大误!”
那汉子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也是,怎么说也是第一才子,肯定比白钰那个小白脸要好得多。”
“你说的很对,李县伯自然不是那些小白脸能比的。”李易点了点头,说道。
那汉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书生,不都是小白脸吗?”
……
……
“少爷,那个家伙居然敢用赝品来骗我们,马上报官抓他!”街道之上,年轻男子身后的一名下人咬着牙,愤愤的说道。
“这件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