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这一情况的王美仪等人,却如热窝上的蚂蚁一般,有点坐立不安起来。无他,除了担心天柒柒外,还在担心此事会影响到渔村日后的生意呗。
就在大家都在各怀心思时,仵作终于在两名捕快地陪同下,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连气也没顾得上喘上一口,苦命的仵作便在大家的一致催促下,开始检验起那周天易的尸体来。
天柒柒也不动声色地在旁边观察了起来。
只见那仵作取出银针,随意往死者喉咙处轻轻探入……须臾后即取出。
“银针发黑!死者体内有毒。”仵作将手中发黑的银针高高举起,向众人宣布了验尸的结果。
陈大业似是颇为意外地怔了一下,而钱为先却极为得意地摸了一把上唇那小八字胡,轻蔑地睨了天柒柒一眼:“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天柒柒,乖乖随本捕头走一趟吧。”
钱为先此刻心中极为解恨!天柒柒啊天柒柒,居然敢跟本大爷作对?今日便让你知道爷的厉害!
与众人不同的是,天柒柒此时却一言不发地直盯着那具尸体出神……似是身遭的一切皆与之无关一般。
“走吧~”钱为先带领捕快昂首挺胸地走到天柒柒身前,一脸倨傲地催促道。
“看谁敢动我娘子?”还没等陈大业有所动作,一道阴沉的嗓音突地在众人身后响起。
众人扭头看时,聂政已一个纵身,从大家头顶上一跃而过,直接落在了天柒柒身前。知道聂政身手了得,众捕快不由心生寒意,皆齐齐往后连退了三步。
等钱为先醒悟过来时,才发觉只有自己孤家寡人地独自站在聂政面前。
钱为先不由得又恼又恨,只得硬着头皮咬牙冲聂政说道:“本捕头奉命捉拿罪犯,你若敢阻拦,便是阻碍官差办公,将与其同罪!”
面对钱为先声色俱厉的威胁,聂政只是轻轻一嗤,依旧纹丝不动地护在天柒柒身前。似乎钱为先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放屁差不多。
眼看钱为先涨得紫红的脸庞,天柒柒却突然发声了:“钱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刚才仵作验尸验得太草率了吗?”
“你这丫头休得信口胡言!”那仵作一听,象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额前青筋盘起并厉声喝斥起天柒柒来,“我老胡做仵作已有二十多年,经我手底下验过的尸体没上千也有几百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说我验得不准的。你这丫头口气这么大,索性你自己来验好了。”
胡仵作亲眼看到银针发黑,说明死者定必是中毒而死。而眼前这小丫头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敢质疑自己的能力?真是太过份了!不好好给她一点教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听胡仵作此言一出,大家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而钱为先和王连弟则偷偷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满的皆是幸灾乐祸之色。
“好!”让大家意料不及的是,天柒柒居然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如此麻烦仵作大人借工具予柒柒一用。”
“你……你真要亲自验尸?”此刻那胡仵作满目的不敢置信,一张嘴更是张得大大的,简直可以塞得下整个鸡蛋了。
“仵作大人刚才不是让我自己亲自验尸吗?小女子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天柒柒冲那胡仵作笑了笑,一脸的淡然,仿佛在跟其聊着不甚痛痒的家常之事般。
遇上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那胡仵作算是彻底懵了,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钱为先。
钱为先在一旁却是一脸模棱两可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仵作,在想什么呢?既然你老人家不想验的话,就让别人来替你好了。”此时,陈大业却走到胡仵作身边,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哦、哦,是的、是的。”胡仵作看到是县令大人的新宠陈大业出声,当下哪敢驳他的面子?赶紧便出声应下了。
顿了顿,胡仵作终于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根银针来,没好气地递给天柒柒:“给!拿好了,待会千万不要手软,把你胡大爷的宝贝银针给弄掉了。”
只是,接下来更让胡仵作气愤的是,那天柒柒竟丝毫没有要接过银针的意思,只将两张纷嫩的薄唇轻轻一碰:“仵作大人,柒柒要的并不止这个……”
“不就验个毒吗?还要怎么折腾?”胡仵作极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仵作大人此言差矣~”天柒柒闻言,却冲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小女子孤陋寡闻,但却曾有幸在家乡听过一事……当日有一人与友人在吃饭时起了争执,回家后却突然暴毙,家人怀疑是遭友人毒杀,遂报官。”
说到这里,天柒柒抬起清亮的妙眸往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大家都听入了迷的样子,不由得展颜微微一笑……
天柒柒这一笑如鲜花初吐蕊般,瞬间迷乱了众人的目光。
甚至就连那一心要置其于死地的钱为先见了,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可惜。只一旁的聂政却神色复杂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天柒柒却樱唇微张,继续一脸自信地讲述了起来:“官府来人后,也是用银针探喉的方法检验尸体,银针发黑,于是便定了友人的死罪。友人含冤莫白,家人为替其鸣冤,遂使尽浑身解数、散尽家财,终于从京城请来了一位久负盛名的验尸官……”
说到此处,天柒柒顿了一顿,意有所指地看了那胡仵作一眼,方才接着说了下去:“那验尸官到来后,竟当场将死者开膛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