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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自己精心准备的要送给李秀宁的礼物,直觉那精美的布锦全成了一般的破布,上前抓住,一把将其撕开两段,柴绍手一放,两段各自落在地上,永远可能再修复。
这段时间来,柴绍一再容忍李秀宁对他的无视,他就像是贴在冷屁股上的热脸,就算是这样,他也忍了,他相信自己只要诚心诚意,依旧能打动她,让她对他感动,明白他对她的心意。
这次更是不惜花大价钱从天下搜罗,最后制成一件天下最精美的披风给她,谁知在这他希望将她重新拉回身边的时候,竟然会是两个人彻底走向决裂的时候。
人都是有血性的,女人更是有血性的,此刻已经不能够再容忍。
柴绍走了,将门重重地碰上,两个门叶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门外侯着的人被吓了一大跳。
李秀宁看着桌上空空的托盘和地上洒落的碎绸布,心情有些复杂,柴绍对他很好,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有的只是下意识的抵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在柴绍走后,她想起了一些事情,让她心中本就复杂的心绪更加复杂,其中带上了些许悔意。
柴家一直是李家想要交好和笼络的,因为柴家的财力对李家很有帮助,有了柴家的支持,李家无疑会更有力量,同样的作为商业世家的柴家借助李家的政治力量,也会更加富贵繁盛,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作为支持家族的发展战略的李秀宁也认为柴李两家应该联合,一直以来也是尽量维持两家的良好关系,不过近些天,她似乎忘记了这件事,表现得与家族的战略渐行渐远。
柴绍已经含愤而去,这个时候,李秀宁回过神来想家族的大事,悔意在心里蔓延开来,却是察觉已晚。
独自待在房间里,想着目前李唐面临的一些状况,她无法做到心平气静,可她却是做出了让家族雪上加霜的事,懊悔至极,心里抓狂。
那夜,向来睡眠很好的李秀宁竟然失眠了,在桌子上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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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一进驿馆,不待叶慕吩咐,那些驿馆的下人仿佛已经被打过招呼,见到跋锋寒就恭敬地行礼,带跋锋寒去他的房间。
跋锋寒又在这件事上朝着叶慕挑眉嘚瑟,算是叶慕之前坑他的回报。这一点和双龙的顽皮有点像,不过明显不是跋锋寒的本性,做出来时显得很是生硬。
叶慕在回廊上装作没看见,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跋锋寒也被下人领着去给他安排的房间。
只是不多时伏骞王子又来找叶慕喝酒,继续以前未完的话题。
“叶公子,你是我伏骞最佩服的中原人,没有之一,如果你统一了天下,吐谷浑绝对是你的朋友,和你同进退。”伏骞今晚喝酒有些多,叶慕还没醉,他便是有些醉了,说话也变得狂放起来,少了颇多顾忌。
叶慕只是笑笑,继续听伏骞说,叶慕不想过早对伏骞交底,为了保留以后更大的话语权,更好地将吐谷浑同化掉。
伏骞的胸襟和他喝的酒的多少成正比,也不在意叶慕的不愿表态,反而更加热情地与叶慕碰杯喝酒,事情的重心不知不觉便由商议事情转移到了喝酒上。
直到夜深,伏骞酒兴更浓,一点也没有要结束的态势,叶慕颇感苦恼,不过对方是客,叶慕也不好明说赶伏骞走。
就在伏骞举起酒杯还要敬酒时时,突然房门被推开了,跋锋寒站在了门口,怀里抱着惯用的剑,见到两人喝得正酣畅,眼睛发亮:
“你们喝酒竟然不叫上我。”
也不待人邀请,便很自来熟地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浅尝一口:
“好酒!”
“哈哈哈,锋寒兄原来也是酒中妙人,伏骞能与同桌而饮真是三生有幸。”伏骞醉态已浓,又将空出来的酒杯倒满,自己右手端起一杯来,左手指着桌子,让三人一起喝一杯。
叶慕一直觉得喝酒和所谓的英雄气概是没有必然联系的,相反叶慕觉得酒这个东西是要少喝的,对身体很不好,不过并不能否认喝酒确实能助长一个人的胆气,喝到酒起了兴头的人,对喝酒的执着,是难以让人想象的。
这个是时候,叶慕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再饮一杯,杯酒下肚,虽然不至于有太多的醉意,确实没有感觉到良好的感觉,便借故出去透气。
跋锋寒有些不悦,不过在叶慕眼神愕暗示下,坐下陪伏骞继续喝。
出了房间,叶慕便上了屋顶,看四周开阔又漆黑的夜色。
对面的二楼上,两个房间里从窗纸里透过来两道影子,一个一动不动,一个似乎是在饮酒,一杯接一杯,仿佛没有穷尽。
叶慕知道房间的主人是谁,不过看到这样的情况确实没有多少准备,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叶慕没多想,便在屋顶静坐入定。
一夜过去,叶慕睁开眼睛,自身境界并没有突破,还是没有到通神境,无法动用大法术,一个简单的清神法诀掐出,落在自己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用,叶慕便纵身下了楼。
伏骞和跋锋寒正趴在桌子上谁得正熟。
洛阳的酒并不烈,奈何两人喝了近一夜,终究在凌晨的时候,被酒精醉倒。
书院的学生昨夜等两人也等得受不,在叶慕的许可下先去休息了,伏骞的两个侍女倒是坚持,不过在门口冻得受不了,被叶慕赶走了,现在一大早他们刚刚起来,马上去收拾那醉倒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