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东来之前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皇上也已经拟了旨意,不管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改变结局,所以他生气,他怒骂,也不只不过是因为古长卿不听他的劝告,硬是要强出头。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古长卿他,竟然是因为风影,他更没有想过古长卿他竟然在意风影到这种地步,在意到一点点的瑕疵都不愿意在风影的心中留下。
他一直以为,古长卿他只是一种朦胧的喜欢,就算会因为一时的失去而难过而暴躁而颓废,但是只要过了那个坎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但古长卿他,并不是……
他好像对风影的在意已经深入了骨子里,风影就像一种毒,让他上了瘾,戒不掉了。
“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管怎么样,别迷失了自我。”宁泽东有些气馁,古长卿和风影的事情他也没办法多谈,毕竟感情的事情外人是无法说些什么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一别我们兄弟二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见了,今日去望江楼吃一顿如何?”古长卿起身,从一旁拿起自己刚褪下没有多久的披风系到了自己的身上。
“望江楼?你还倒是舍得下本钱。”宁泽东看着古长卿,笑的轻松,似乎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对你,不舍下本钱你愿意去吗?宁三公子。”古长卿伸手拍了拍宁泽东的肩膀,一副打趣的模样。
“哈哈哈~这倒是实话,走吧,望江楼的位置可不好占。”宁泽东笑开。
“无事,昨日从你那里回来我便让人订了,我们可以慢慢走,不急。”古长卿毫不在意的说道。
宁泽东一愣,转而对着古长卿的胸口就是一拳,“感情你丫的昨天就想好了。”
古长卿伸手接过宁泽东打过来的拳头,问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去了?”
“必须去。”
…………
“爹爹,你在山庄之中好好休息,藜儿今日要去城中一趟,晚上便会回来。”叶藜将一碗褐色的药放到叶国璋的手中,垂眸说。
叶国璋接过药碗的手一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将药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没有了喝的意思。
叶藜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叶国璋开口道:“藜儿,有些事情你虽然不说,不愿我知道,可是爹爹又不是傻,怎么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爹爹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你想为叶家报仇呢,爹爹不拦你了,可是你必须要让爹爹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爹爹不想一直蒙在鼓里瞎操心。”
“爹爹……”叶藜有些怔忪,看着叶国璋嗫嚅了两声,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唉!傻孩子。”叶国璋起身拍了拍叶藜的肩膀,“爹爹不想给你压力,但是,爹爹想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到底安不安全。”
“放心吧,爹爹,我会很小心的,不会有事的。”叶藜笑着说,而后将叶国璋放到桌子上的药碗端了起来,递给叶国璋,“爹爹,药快凉了,先把药喝了吧。”
“别岔开话题,藜儿,爹爹不是傻子。”叶国璋将叶藜递过来的药碗推开,“跟爹爹说实话。”
叶藜看着被推开的手,咬了咬唇瓣,半晌才说道:“爹爹,你把药喝了,藜儿再告诉你。”
叶国璋盯着叶藜看了半晌,直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而后将药碗放到一旁,问道:“现在可以跟爹爹说了吗?”
“他让我进城,先开一个小药铺,然后在丰城的下一批御史到来之后,打进他们的内部。”叶藜垂眸,低声的说道。
“那个容安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叶国璋开口问,这个事情放到他的心中已经好些天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容安这个人,太过危险。
“我是在金国认识的他,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可以信任。”叶藜老实的回答,她在金国的时候相处最多的一直是小风帝,每次见到容安的时候,她只听到过宫里的人叫他容安公子,所以,她也不清楚容安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很确定,容安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毕竟容安他可是金国的人,他要做的事情,跟她没有太大的出入,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叶国璋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那枯叶呢?他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爹爹,他叫风影,藜儿不是都跟你解释过了,当时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会用的假名。”叶藜不满的纠正。
“好好好,风影就风影。”叶国璋妥协的说道,而后又问:“但是你和他又是怎么认识的?从我见到他第一次,他就跟我说,他是因为你才帮忙的,藜儿,不许说谎。”最后一句,叶国璋刻意加重了语气。
叶藜听此,无奈地说道:“爹爹,我和风影认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就不要追问了好不好?我只能告诉你,风影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人比他了解我,也没有人比我了解他。”
“那……”
“咚咚咚……”
叶国璋还想问些什么,却被外面突然想起来的敲门声打断。
“叶小姐,我家公子让小的来告诉叶小姐,是时候该启程了。”外面传来浅宜温润的声音。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去。”叶藜赶紧回答,心中却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浅宜来得还真是及时,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家爹爹解释了。
“嗯。”浅宜得了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