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男孩木然地看着那三只藏狗消失的方向,鼻子里哼了一声,接着一甩他的光脚板,狠狠地踢了踢脚下的草墩子。
接着,光脚男孩用一种古怪的、甚至是带着敌意和凶狠的眼神看着刘高啸和铁琼琼。
铁琼琼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感觉到脊背一阵嗖嗖发凉。
刘高啸走到男孩的跟前,正想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友好和善意。
但他却冷厉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噌地一下跳开了。
接着,他又回过头来,用恐惧地望着刘高啸。
突然,他以很快的速度,抢过铁琼琼手里的钞票,贪婪地看了几秒,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然后很快的把它装进胸前的兜里,用劲拍了拍,生怕它会飞走似的。
他的眼珠转来转去,在刘高啸和铁琼琼的脸上扫描了一阵,刚才脸上的那丝惊喜,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消失了。
“走吧!”刘高啸一拉铁琼琼,两人翻身上马,就要往前走去。
突然,这个男孩高举双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发出一声尖叫。
刘高啸和铁琼琼吓得倏地回过头来,此时,他们看到了男孩那张已经完全变形了的脸: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感激,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冷酷、冰冷和仇恨,尤其是他的眼睛,像死去的鱼一样凸瞪着,燃烧着浓烈的怒火。
“这个人太凶了,吓死人了!”铁琼琼不敢再看男孩那张凶狠的脸,用力拍着刘高啸的腿,催道:“快走,我觉得他好像要杀了我们。”
“怎么可能呢?他要杀我们,凭什么?”刘高啸冷笑几声,一夹马肚,那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飞跑起来,立刻把那男孩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光脚男孩呆在原地,用阴鸷般的眼神看着刘高啸、铁琼琼离去。
不一会,他的身边,除了刚才见到天狼时仓惶而逃的三只藏狗外,另外又多出了三只藏獒:黑色的虎头公獒、棕色的狮头公獒和灰色的狮头老公獒。
光脚男孩叽叽喳喳地对着它们哼着什么,藏獒和藏狗在周围兜着圈子,用它们灵敏的嗅觉,吸收并储存着刘高啸和铁琼琼残留在空气中、泥土里的味道。
晚上,它们就要凭着这些记忆中的味道,找到刘高啸和铁琼琼。
光脚男孩相信,只要藏獒和藏狗记住了他们的味道,它们就可以沿着他们刚刚走过的路线,找到他们最终的落脚点,也就一定可以找到另外一个人——于都成。
回到扎西次仁的蒙古包后,扎西次仁、格桑顿珠、边玛丹珍、于都成、巴桑卓玛等正在谈着什么有趣的事情,欢笑声一阵比一阵热烈,整个蒙古包里暖意融融,气氛十分火热。
“玩得开心吗?”扎西次仁最先看到刘高啸和铁琼琼走了进来,大声说道:“我们的大草原肯定让你们终身难忘,对不对?”
没有等到回答,扎西次仁又紧接着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更是我们家的大喜日子,等一会啊,我要用青稞酒,好好敬敬远方来的尊贵的客人。我相信,我们大草原的美酒和美食,更会让你们终身难忘。”
“谢谢扎西大叔,我们玩得非常开心。”刘高啸等他说完,大声地回答,“这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这就对了,人生就是那么一回事!我们都要开心生活,开心喝酒,开心工作,开心睡觉。”扎西次仁爽朗一笑,重重地捶了捶刘高啸的肩膀。“等会我连敬你九杯!”
于都成向刘高啸和铁琼琼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坐在他身边。
他们走了过去,刘高啸在于都成的右侧坐下,铁琼琼紧挨着刘高啸,想着刚才天狼大战豹子的那一幕,回忆起那个男孩凶狠的表情,心里仍然怦怦跳个不停。
巴桑卓玛坐在于都成左侧,她一脸绯红,娇涩中带着迷人的妩媚。此时,她正含情脉脉地和于都成说着什么,从她那丰满的胸脯那紧凑的起伏中就可以明白,她显得十分兴奋和激动。
巴桑卓玛少女怀春,第一次如此近的坐在于都成身边,两人的身体只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她可以清晰地闻到来自心仪男人身上特别浓郁的阳刚气息,心中的悸动正如石头落入湖面,激荡而起的涟漪正一层层的散漾开来。
不久,巴桑卓玛的心跳突然加速,她感觉到脸上一阵接一阵地燃烧。
看到刘高啸和铁琼琼手挽手无比亲昵地走进了蒙古包,坠入爱河的少女情不自禁地臆想了一连串她和于都成热烈相拥而吻的热烈而羞涩的画面,这让她意兴阑珊起来。
“去了什么地方?我还担心要不要来找你呢。”于都成先后看了刘高啸和铁琼琼一眼,微笑着说。
“我们沿着玛朵河旁边的草原上转了转,没有跑多远,然后就回来了,”铁琼琼怕刘高啸嘴巴不严实,急忙抢先回答。
她边说边回想起被刘高啸压在草原上的一幕,脸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然后掩饰着说道:“有天狼在,我们不会迷路的。”
“天狼肯定是好样的!”
于都成抚摸着正蹭着他咯吱窝的天狼,抓了一大块牛排,放到它嘴边,天狼闻了闻,舌头一卷,把它叼在嘴里,跑到旁边的一个角落,开心地嘶咬起来。
繁星点点,夜幕低垂。
当格桑顿珠、于都成他们,当整个热布村正热火朝天和欢天喜地沉浸在丰盛的晚宴中的时候,下午突然出现在刘高啸和铁琼琼面前的那个光脚男孩,此时正骑着一匹黑色大马,在距离500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