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突变的气氛,瞿辰也回过神来,对陶小夭劝慰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哦。”
“哥哥,你曾在宜州救过小夭的,难道你忘了吗?”陶小夭泪眼婆娑的,让人见了好不心生怜悯。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整个镇国公府都传着“世子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故事。
本该传出一段佳话的,但事实的真相,却并不是这样的。
嫩黄色的纱幕随风轻柔般飘动着,乌金色四鹤腾飞托香炉中升起屡屡香烟。整个屋子奴仆被遣下去一大半,只剩下堪称心腹的几人。
镇国公夫人瞿花氏正一脸严肃又夹杂着对瞿辰的关切的表情坐在首座上,看着还有些虚弱的坐在下首的瞿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儿子成了这样,她也有不小的责任。
这般想着瞿花氏不禁叹了口气。
“母亲,我真跟那姑娘没什么。”瞿辰一脸很麻烦的模样。
陶小夭在客房院子里“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的话传出去不一会儿,瞿花氏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瞿辰见小姑娘生病刚醒来,穿的又单薄,虽然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序列者但他的人设就是个怜香惜玉的,自然没有不照顾的道理。
刚将陶小夭哄到床上盖好被子,想走时又被陶小夭抓住了胳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抓住的时候,瞿花氏正好赶过来了。
任凭瞿辰怎么解释,瞿花氏都不怎么信。
“没什么的话,那姑娘会抱着你胳膊不放?会见着你了就叫你哥哥?”瞿花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声音有些沉。
“儿子不知。”瞿辰在瞿花氏再次开口教训前,提起开口说道,“那姑娘不是也说了吗,我只是在宜州救了她而已。并没有什么。”
“人家姑娘都找上门来了,你就这样晾着人家?人家姑娘家的,名节可还要?”瞿花氏虽恼着瞿辰,但更多的还是恼着陶小夭,自己儿子什么个性子,她自然知道,更何况这是她儿子。
陶小夭是序列者,又不是普通姑娘家的,瞿辰自然不怕什么,特别光棍的说道:“若是那姑娘硬是要来,随便找个宅子安置了呗。毕竟儿子在宜州可救了不少人,若人人都来以身相许,那镇国公府的房间早住满了。”
“你竟然还敢提!”瞿辰在宜州的日子,瞿花氏可一直都陪在身边,对儿子在宜州的所作所为不算一清二楚,但也是略知一二,自然知道瞿辰说的本是事实。
“救人之事也是在儿子一时时的喜好,况儿子野惯了。那姑娘就由着母亲处置,儿子相信母亲能处置妥当的。”
说完,瞿辰也不等瞿花氏开口,直接行过礼,说了声“儿子告退。”后便退出了母亲房中。
待着瞿辰刚出门,就听着房中瓷器碎裂的声音。
在府中待不下去了,瞿辰从母亲房中出来后就径直走出府。
看着陶小夭依赖又有些愧疚的表情,瞿辰明白在他失落的记忆中肯定有陶小夭的出现,他想知道他与陶小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瞿辰接过小厮递来的披风与缰绳,翻身上马,便想着东市的锦阁策马奔去。
白日的锦阁倒是比傍晚的要热闹许多,大多都是些带着兜帽的贵族姑娘。个子不高,十三四岁的样子,再大些的大多要么订了婚要么以为人妇,一般都不被允出府的。
看着这些未成年,也不知道古人都是怎么就下得去口的。
瞿辰下马,他一个男子站在众姑娘当中,有些扎眼,可他别的没有,就那脸皮最厚了,嘴角辍着笑便穿梭在众姑娘当中,当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拂袖走过不沾香。
锦阁小厮的眼神倒是好使,瞿辰刚走进,便迎了过来,自从前几日瞿辰被老板请上去后,小厮们都知道,瞿辰这人可是个贵客。
“你们家老板可在?”瞿辰低声对小厮问道。
“这奴可不知,公子不若问问掌柜。”小厮被瞿辰的问题给问楞了,他是个最底层的,老板在不在,他还真不知道。
“恩,爷这儿不需人招待。”瞿辰得了信,径直向掌柜走去。
掌柜此时正待见一衣着华丽的姑娘,瞿辰见过不少好多,自然能看出,这姑娘身上的料子看着普通,但却是实打实的绡纱,上的绣花可都是用金线绣上去的,在阳光下最是艳丽了。
能穿这样的,不说,瞿辰也知道她的身份,朝阳公主,当今圣人唯一的同胞妹妹,与瞿辰的年龄相似,小时候倒是经常在一起玩耍,不过说是玩伴,不如说是冤家更贴切。
“这是哪个贵人呢。”瞿辰打趣笑着说道。
“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浪子呀,不过也是,除了你还有谁白日里往这些个地方钻。”朝阳带着兜帽,但他语气中满是不屑。
“这话,公主可说错了。不少爷可是会在这儿买些个玩意带回去给妻儿呢。”
“你嘴巴惯是最伶俐的。”朝阳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但每次见了面就刺一刺倒是成了一种习惯。
“听说,前几日你捡了个姑娘回府了?还将自己的随从给赶下马车腾位子?”朝阳问道。
瞿辰也知道朝阳的性子,除了与自己斗斗嘴,其实性子还不错,一点都没有公主的骄纵,反而性子率直得很,与满肚子黑水的圣人哥哥一点都不像。
“公主说的都是大实话,不过那姑娘……哎,不提也罢。”瞿辰一副无奈的表情,有些勉强的说道。
朝阳还是第一次见着瞿辰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