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琳琅脸上的表情在看到钱云的那刻崩溃,心里想的再好但是在亲眼看到的时候依旧难以释怀。
她看着朱照的体贴只觉得刺眼,这个没家世的女人何德何能能让她想了这么久的男人这样对待?
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难道他们已经?她顿时恨得牙都痒,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六哥这样做不妥罢?孤男寡女的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六哥的名声?女儿家怎可这般胡来?”
她就是故意提高声音说给内室的人听,让这个钱云知道自己的作为是多么无耻不检点,这岂是大家闺秀能做出来的事?她现在怒火滚滚,恨不得让这个女人挂在晋州城,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多么的可恶。
朱祥叹了口气,看着已经沉下脸来的六弟,拉着琳琅轻声道:“少说两句吧,你当你是谁,什么事都能给你管?”
朱照却是心疼不已,这本就不怪钱云,是自己拉着钱云睡觉的,这样的话钱云听了指不定有多难过,当即开口道:“琳琅,闭嘴。”
琳琅再有所不满也不敢再放肆,别开视线,委屈不已。
钱云自然将这些话听在耳中,只是她却是一副平静的表情,身后的丫头手顿了顿,她却笑着说:“无妨,你忙你的就是。”
这种话对于经历过诸多痛苦的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便是指着鼻子骂她两句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就像擦过皮肤的水一样并没什么疼痛,闭上眼只当看不见就成。
只要不影响到她的计划,钱云不会有过多的情绪,与她来说自己如今是六皇子身边最为名正言顺的人,何须为别人的几句话让自己心神大乱。
再出去时依旧是一副端庄温雅的模样,静静地站在六皇子身边,落落大方,让人不好说什么。
朱照将她柔软白皙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柔地说道:“今儿来了客人,你去吩咐厨房去备些酒菜待客罢。”
琳琅看着他那柔情似水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像在滴血,这个男人的深情应该是给自己的,可是如今却……
越想越难过,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这才打住,她不能让钱云看了笑话。
钱云确实抬头看了一眼琳琅,福了福身出去了。皇家人她并不想多见,还不如去围着个厨房婆子说说闲话的好,更何况这个厨子手艺极好,做的饭菜很合她的胃口,一会儿也能提前解解馋。
宅子里的人都知道在王妃进门前,她是以后正儿八经的大主子,待她十分客气。
朱祥待人走远了才佯装训斥道:“你真是胡闹,你不怕,要是她被人说闲话怎么办?”
朱照不以为然道:“我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们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不是很好?我最厌烦无关之人紧盯着我的私事不放,太过分别怪我到时候什么都不顾。”
朱祥听着只觉得无奈,叹口气道:“得了,你要是能把护着女人的这股狠劲用在正事上,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我瞧你在晋州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总不好一直关在这座宅子里过小日子。待回去了,我在父皇面前提一提,让你到晋州军营历练一番罢。”
朱照自是求之不得,当即笑道:“还是二哥知道我,听说晋州与通州交界处贼匪众多,若是能成,我倒要去好好学本事。”
朱祥只以为人各有志,与朱照来说在外面奔波才适合他,却不想这个弟弟的野心竟是比辽阔的天空还要大,他所觊觎的是这广阔无垠的疆土,天下至尊,无上尊荣。
琳琅虽说不痛快却也不敢在朱照面前放肆,这一聚倒还热闹几分。一直到夜深了才散了,朱祥直称赞骆常林,只说他这般的公子日子过得也是美哉,晋州城大大小小的窘事都成了翻桌子上的谈资,逗得人发笑。只是与自己弟弟面前还是得正经些,要是把人给带坏了,可不能轻易饶得了他。一番谈笑却又含着威严的话让骆常林心上一顿,更让钱云感慨,这样的二皇子也怪不得当初朱照一直忍着不动,毕竟不是谁都能狼心狗肺做些对不起与自己有恩的人的事。这却是让她有些难过,自己好歹也是朱照的救命恩人,怎么这人对自己反倒脾气大的很,总是要顺着摸毛才能给她几分好脸色。
散开的时候,朱照没有将琳琅恋恋不舍的目光放在眼里,而是拥着钱云送她上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来,在他看来只有彻底属于自己的才能得他全部的关注。这与做怎么样的帝王无关,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一切都抵不过他心里住着的这个女人。
琳琅看着马车离开才忍不住哭出来,像小时候那样很是委屈地和朱祥抱怨:“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六哥眼里为什么只能看得到她?我不服,二哥你帮我吧?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和六哥在一起,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拦着我?你们争什么皇位,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二哥,让我爹直接听命于你这样不好吗?你帮我吧,行吗?”
朱祥紧皱着眉头,沉声道:“姚琳琅,你疯了吗?如果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是会掉脑袋的,不管上面有什么决定,你都得服从,从你我出身在不由己的家世里就注定我们只能按照别人的意愿来走。我这般对你六哥,无非是想他能将我们的那份随心所欲给过了,不要让他像我们一样被束缚住。其实我挺羡慕骆常林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去做,没人会插手去阻拦,这世上的人就是看不透,以为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什么都不怕了,却不知道,得到便是失去。”
琳琅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