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笑道:“宋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宋佳成与白锦娘目送着张宝儿一行远去的车队,迟迟没有离开。
微白的天空下,两边的山峰苍黑似铁,庄严、肃穆。红日初升,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峰尖,真象一幅笔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赵捕头,你真想清楚了?”张宝儿瞅着与自己并肩骑在马上的赵朗真问道。
“我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虽然我离开军队已经很久了,但我的魂还留在那里,我喜欢做骑兵!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再说了……”赵朗真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对张宝儿笑道:“阿娘都同意了,我怎么会不同意?”
“赵捕头,你放心,我会把你阿娘当作自己的阿娘一样!”张宝儿拍了拍赵朗真的肩头道:“能不能把那些孩子训练成真正的骑兵,就看你的了!”
就在张宝儿与赵朗真交流的时候,他们身后一辆马车内的陈桥与陈书吏也在攀谈。
陈桥问道:“二叔,我知道你是个恋家的人,这一把年纪了怎么会下决心离开曲城跟张县令去长安呢?”
“还不是为了你!”陈书吏叹了口气道。
“为了我?”陈桥很是诧异。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是否跟着张县令,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犹豫。诚然,你若不去,可以顺理成章地做曲城县令。但有一点你肯定想不到,跟了张县令,你的前程远远不止这么点!”
陈桥沉默不语。
陈书吏继续道:“我是不会看错人的,听我的没错。就是为了让你彻底下决心,我这把老骨头才会义无反顾跟你同去!”
“二叔……”
看着陈书吏额头上的皱纹,陈桥暗自在心中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他老人家一片苦心。
……
事隔一年,张宝儿又回到了大草滩马场。
马场的规模比以前扩大了许多,童奴也扩充到了一千多人了,整个马场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
将赵朗真等人在马场安顿好之后,张宝儿便急忙赶回了潞州城。
李隆基早已得到了消息,刚进城门,张宝儿便被李隆基的人请到了临淄郡王府。
“久违了,郡王老姚,张宝儿有礼了!”张宝儿一边作着揖,一边打趣地望着李隆基与姚崇:“你们这是怎么了,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怪吓人的!”
“张公子,事情好像有些不妙!”李隆基一脸阴沉道。
“怎么了,郡王,出什么事了?”张宝儿很少见李隆基如此模样。
“那女人好像嗅到了什么风声!”
“什么?”
张宝儿愣了一愣,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个状况!”
姚崇在一旁道:“最近,潞州来了许多生面孔,一看就不是来做生意的。我让人打探了,他们好像不是一拨人,但都是长安来的!”
“长安?”张宝儿若有所思:“她的动作好快!”
“张公子,要不你悄悄离开潞州,隐藏行踪真奔长安赴任!”李隆基担忧地建议道。
张宝儿摇摇头道:“先不急,等等再说!”
“还等什么?”李隆基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张宝儿不急不慌道:“若连这点事都应付不了,将来如何在长安立足!”
“这要是万一……”李隆基还是不放心。
“郡王,你且放心,事情还到到那么糟的地步!”张宝儿胸有成竹道:“若真到了最糟的情况,我也断断不会连累二位的,请你们放心!”
李隆基听罢勃然变色道:“张公子,你小看我了,我岂是苟且之人,就算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会保得你周全的!”
李隆基的血性很是让张宝儿感动,他起身动容道:“那我就先谢过郡王了!”
……
回到自己的宅子,张宝儿来不及与江雨樵等人寒喧,急忙将从李隆基那里听来的情况讲与了众人。
江雨樵脸上显出煞气:“莫不是要逼我大开杀戒不成?”
“是不能对他们客气了,不过,我们也要以防万一!”张宝儿话音一转道:“魏先生,你连夜带着小桐、娑娜和我义父义母他们去马场,猴子在那里,安全一些。我与岳父大人还有华叔,在这里等着他们!”
就在此时,岑少白急匆匆地进屋来。。
“宝儿,不好了,董叔不见了!”岑少白焦急道。
“怎么回事?”张宝儿皱眉道。
“上午的时候,董叔带着伙计前往永和楼,在街上伙计被人打晕了,董叔也不见了。伙计醒来后前来报信,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也没找着,就来你这儿了!”
张宝儿与魏闲云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肯定是那伙人干的。
张宝儿稍作沉思,然后对魏闲云道:“先生,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去安排,把所有我们的人今晚全部撤到马场去。
“那董叔呢?”魏闲云有些不放心道。
“董叔的事交给我来办!”
“好的!”魏闲云与侯杰转身离去了。
……
子时时分,张宝儿屋内的灯依然亮着,他与江雨樵没有一丝睡意。
“他们都去了马场,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张宝儿自言自语道。
“宝儿,要不你也躲躲!”江雨樵此时也觉得心里没底。
“躲是个办法吗?躲一时岂能躲一世?”张宝儿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