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华叔已经如鹞子一般飞了出去。剑光一闪,四只马腿已经被削断,禁军将领被生生摔于马下,差点摔的背过气去。
华叔也不客气,将他衣领一拎,便掼在了张宝儿面前。
张宝儿盯着地下的禁军将领,好半晌才扭头对马鸣道:“纵马冲撞仪仗,马总捕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大人,这……”马鸣有些犹豫。
张宝儿摇摇头道:“古总捕头告诉过我,说你是条有血性的汉子,可你却让我很失望。马总捕头,记住,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缩手缩脚的受气包了,而是为民除害的京兆府总捕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你还是放不开手脚,那就趁早从我面前消失!”
张宝儿的声音并不大,却字字千斤,如同重锤一般擂在了马鸣的胸口。
马鸣羞愧难当,他脸上显出狰狞的神色:“大人,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马鸣上前对着禁军将领询问道:“你是何人?冲撞京兆尹仪仗,你可知罪?”
禁军将领将领打量了一下马鸣,一脸不屑道:“我乃右羽林军果毅都尉曾智,是马匹受惊,并非有意冲撞。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伤我军马,必须赔偿!”
马鸣冷笑道:“你不知道长安城禁止街道驰马吗?依照法令,擅闯京兆尹仪仗之人将处以杖击。来人,行刑!”
说罢,马鸣从一个愣的衙役手中夺过棍棒,朝着曾智走了过去。
众捕快见总捕头如此模样,哪敢怠慢,个个拎着棍棒将曾智团团围住。
曾智见状,脸色一变,大喝道:“你们敢……”
曾智话音未落马鸣的棍棒便当头落下,众捕快噼里啪啦一顿乱棍,不一会受仗者便气绝身亡。
马鸣深舒了一口气,朝着张宝儿作了一揖:“大人,不知……”
张宝儿笑着朝马鸣竖起了大拇指:“不错,有点京兆府总捕头的威风了!按计划去京兆府衙门吧!”
“是!大人!”马鸣答应一声,然后对众捕快吩咐道:“留几个人把现场清理一下!其余人整理仪仗与府尹大人前往府衙!”
“是!”
……
张宝儿将禁军校尉当街杖毙,不仅让看热闹的百姓噤若寒蝉,而且让京兆府的一干人等战战兢兢。
到了京兆府,张宝儿亲自击鼓升堂,集合全体书吏捕快衙役。
众人不知府尹大人犯的是哪门子病,面面相觑地看着他。
张宝儿环视着众人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能在这京兆府做事,个个都有后台,你们若以为继续为非作歹我也把你们也怎么样不了,那就特错大错了。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那与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说罢,张宝儿突然喊道:“张二棱可在?”
张二棱是京兆府的捕快,性情凶悍。平日里惯于欺压百姓,常常用强加的罪名恐吓百姓。他虽然只是一名小小的捕快,可他大哥是宗楚客府上的管家,加之张二棱把弄来的钱财一半都孝敬了上官,所以历任京兆尹对他的为非作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啊?”张二棱不知张宝儿为何要喊自己,赶忙应声道。
“去年三月初三,你在城内看见有个推辆载有四五个男女儿童独轮车的人,知道这是个乘饥荒买卖人口的贩子,便故意装作上前缉拿,人口贩子害怕,拿出钱来给了你才得以脱身。事后,你把那几个快要饿死的小孩拖到城南长乐坊张员外的门口,等孩子一死,就勒索张员外拿钱息事,得钱五百两,你把那些尸体拖出去扔掉……去年七月二十三,你为了敲诈昌明坊肖记绸缎庄的肖掌柜,找了一个妓女等在路上,等肖掌柜经过,妓女故意挤在肖掌柜身边高喊非礼。你立即出现,扭住肖掌柜不放,诬蔑肖掌柜调戏良家妇女,掏出绳索来把肖掌柜捆绑,假装要送官。肖掌柜有口说不清,只得给了你八百两银子消灾……你故意和有钱人家寻衅吵架,拿石头砸破自己脑袋,鲜血淋漓,两年里你先后共讹诈两千三百两银子,还自称这叫做‘打锅’……屠牛在大唐是大罪,可你却公然剥牛卖诸市……我说的这些可是事实?。”
张二棱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张宝儿怎会将自己所做之事说的如此详细。
“来人!”张宝儿大喊道。
“在!”马鸣带着几名捕快出现在了大堂之上。
看到马鸣张二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恶狠狠地盯着马鸣:“是你出卖了我?”
马鸣坦然道:“你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当呢?”
“你得罪了我,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张二棱恐吓道。
“我会不会有好结果,那是以后的事情,我只知道,你现在的结果不会很好!”
张宝儿怒喝道:“张二棱罪大恶极,数罪并罚,当场杖毙!”
马鸣平里没少受张二棱的鸟气,此时对他毫不示弱,不到半柱香功夫,张二棱便一命呜呼了。
“王书吏,刘书吏、曹书吏,吕书吏,我问你们,受财枉法,该当何罪?”张宝儿又一声大喝。
四人一哆嗦赶紧跪下。
张宝儿又将他的的罪行一一道来,历数完罪行,他愤慨道:“你们这批人舞文弄法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死罪!来人!”
马鸣与手下的衙役早已准备好了,他们凶神恶煞般来到四位书吏身后。
“将他们拉下去全部杖毙!”
“是!”
衙役们毫不客气将四人拖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