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儿苦笑道:“看来长安城要无比陈州要复杂的多了。”
陈松点点头道:“你只要莫去招惹是非,做好自己的本分,这些人与你何干?”
张宝儿想想也是这个理:“叔说的是,这些人咱躲还躲不起呢,怎会去招惹她们呢?”
说到这里,张宝儿没来由地想起了李持盈,他不禁摇摇头,这些皇亲国戚确实很难缠。
“来,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陈松见气氛有些压抑,便举起杯提议道。
众人一饮而尽。
张宝儿又单独给岑少白斟了一杯酒:“岑大哥,你最近可是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多谢宝儿!”岑少白再次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呵呵笑道:“辛苦倒不怕,只要每日有银子赚,再苦我都高兴!”
张宝儿看向陈松:“叔,你觉得岑大哥这生意如何?”
陈松笑道:“岑公子刚说了,长安城就是女人的天下,叔听说,安乐公主光是做一条七宝裙,便花去了十万两银子,做女人的生意如何会差?”
张宝儿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两锭银子来,递于岑少白:“岑大哥,上次说好的,租铺子的钱有我的一半,正好发了薪银,这五十两算我入股了!”
岑少白也不客气,接过银子道:“我最喜宝儿入股了,你是我的福星,只要有你在,保准赚得盆满钵满,我可不在意你出多少银子。”
听了岑少白这话,张宝儿差点被噎着,自己的五十两银子,似乎竟不在他的眼中,张宝儿试探着问道:“岑大哥开业以来,你这进项有多少呀?”
“刚才你没来,我已经问过岑公子了!”陈松替岑少白回答道:“岑公子开业这一个多月来,除了本钱与各项花销,净赚了四百两银子。啧啧,一个小小的花饰铺子,都快赶上我这酒楼的进项了,实在是不简单!”
“什么?四百两?”
张宝儿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岑少白这小打小闹,一个多月竟然会有四百两银子的进项。
岑少白一脸遗憾道:“若不是额外的开销太多,就算挣个一千多两银子也不是问题!”
“额外的开销?什么额外的开销要这么多银子?”张宝儿不解地问道。
“宝儿,你不做生意不知道,在这长安城内做生意,人人都得支出这额外的开销!”陈松解释道:“就拿我这酒楼来说,每月都要分出些银钱打点县衙与京兆尹府的差役,还要向坊里的把头交保护费,再加上宫里公公的白吃白拿,哦,还有羽林、万骑那些军爷们,乱七八糟算下来,每月的利润能剩下十之二三就不错了。岑公子经营的是女人的花饰,比我这酒楼要好些,但也得要支出一大半开销。”
“打点差役、交保护费,这是少不了的,我在陈州见过,军爷吃个霸王餐也说得过去,可是……”张宝儿有些不解道:“这宫里的公公为何也来掺和和?”
陈松叹了口气,恨恨道:“这些断子绝孙的太监煞是可恨,他们在外采买,借着为陛下采购物品的名义强取豪夺,不付帐或仅付少少一点,借以中饱私囊,这已成为惯例了,若稍有不从,便会吃大亏!两年前,内府局的五坊太监来酒楼吃饭,他们要酒要菜,大吃大喝,吃得醉醺醺的,七歪八倒地便要扬长而去,伺候他们是新来的小二,不懂规矩,上前讨要饭钱,惹火了他们,其中一人便把随身带来的一袋蛇交给小二说便道‘大爷没带钱,把它放在你这里做个抵押吧,过几天我拿钱来取。不过这些蛇都是宫里捉鸟雀用的,你得小心饲养,要是饿死了一条,小心你的脑袋。’幸亏当时我在,苦苦哀求这几人把蛇带走,酒钱也不要了。谁知这几人觉得没有了面子,借着酒劲将永和楼砸了。后来,我求人给他们赔了五百两银子,这才算完事!”
张宝儿愤然道:“难道就没有人管管他们吗?”
陈松苦笑道:“在外采买的虽说都是低级太监,但他们搜刮出来的财物之中,大多都要孝敬给他们上面的人,收了他们的钱,谁还会再管他们?”
张宝儿听罢,一阵黯然,本以为长安是天子脚下,没想到却更黑,想想自己当初来长安时的雄心壮志,不由有些气馁。
大家都不说话了,岑少白见席上的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声对陈松道:“陈叔,刚才宝儿送给您的那块玉,让我瞧瞧!”
“哦?岑公子还懂玉?”陈松将玉佩递上。
“说来陈叔或许不信,岑家祖传有识玉的绝学,小的时候家中还有不少藏玉,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唉,不说这些了!”岑少白掐了话头,专心看起玉来。
看完后,岑少白问道:“宝儿,你这玉可是从西市买来的?”
“正是!”张宝儿点点头。
“花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
“贵了!”岑少白摇摇头道:“这块玉佩最多只值十两银子!”
“什么?”张宝儿张大了嘴巴:“怎么可能呢?店主可是开价二百两银子,我好说歹说才降到五十两!”
“玉按产地分,有长白玉、岫岩玉、蓝田玉、昆仑玉、和田玉、祁连玉、吐蕃玉、青海玉等,其中和田玉最为最贱。宝儿,你选的这块玉,正好是岫岩玉,又叫岫玉!”
“难道岫玉中就没有极品了?”张宝儿觉得自己很冤大头,心中很是不爽。
“当然,这岫玉当中也有极品,但还得看它的‘色、透、质、净’才能确定。”岑少白如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