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说完这话,秦海清立刻就附和着道:“是啊,主公,你以前总告诫我们,补给线拉的越长,对战事越不利,如今却要……”
秦海清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刘铮却明白他的意思,先点了点头,然后才开口道:“我如此做,是有两点原因,第一点……”
……
九月下旬的天气,夜里已经感到了几分冬天的味道,齐东县城原来的东皋书院外,十几个守夜的士卒,甲胄里都穿上了一层薄棉衣,可就算如此,依旧挡不住夜里寒气的侵袭,一个个的不停的躲着脚。
若不是身后东皋书院里住着的是主公刘铮,想必这会儿他们早就找地方偷懒去了。
快到寅时的时候,一队士卒打着哈气、骂骂咧咧的来到了书院门外,跟守夜的士卒说笑了几句,原来的士卒便打着哈气向着书院内走去,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
这些新换到岗的士卒在岗上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冷的受不住了,其中一个士卒小跑到一个抄着手靠在墙上打瞌睡的士卒前,嬉笑着道:“头儿,这天忒冷了,给兄弟们生个火吧,不然冻一宿转过天来非得病不可!”
被叫头儿的这士卒抬起眼皮瞧了一眼这嬉笑的士兵道:“滚犊子,还给你生火,你怎么不跟老子要一床棉被批上?”
被骂的士卒悻悻的转头回到自己的岗位上,瞥了一眼依旧打着瞌睡的头儿,小声的嘀咕起来:“入你娘,你自己……”
刚嘀咕了两句便猛的感到身边一暗,转头一看发现头儿正在一边瞪着自己,士卒急忙的闭上了嘴。
“小子,你在骂我呢是吧!”
“没,没……”这哪敢承认啊,承认了第二天不得被罚死才怪呢。
“哼,老子耳朵没聋!”领头的士卒一说完,就伸手对着自己这个手下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行了,我知道大家伙辛苦,大半夜的起来值夜不容易,咱们这边也没多大事儿,你去捡点柴火来,咱们到那边烤一会儿,等暖和了再回来值夜!”
士卒一听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伸出一个大拇指道:“头儿,啥也不说了,您是这个,小的这就去!”
没多会儿这士卒就抱着一捆柴火嬉笑的走了回来,领头的士卒小声的招呼了自己的手下一声,十几个士卒嬉笑着凑了过来。
“头儿,这边儿风大,咱到那边去,那边没风不说,生火别人也看不见!”
领头的士卒看了一眼,便道:“好,咱们去那边,跟这边生火不好毁去痕迹,被纠察队的孙子逮着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十几个守夜的士卒就这么脱离的岗位到了拐角旁的一处避风地儿烤火去了,偌大的院墙外面除了门口那几个值夜的士卒,再无半个人影。
此时离着不远处的树林里,十几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没人值守的院墙,半晌之后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出声道:“要动手不?”
黑暗中这群人领头之人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那拐角透出来的光亮。
过了片刻又有一个人开口了:“咱们见天晚上来探查,观察了好几天了,这组值守的士卒偷懒不是假装的,他们是真懒!”
话音落下,另外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道:“两天前也是这组人,子时值夜,就有四五个人偷懒睡觉,我跟这儿看了两个时辰,他们是真真睡,不是做样子!”
领头这人依旧没人开口,只是抬头透过林子的间隙看向了漆黑的夜空,半晌之后忽然开口道:“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