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偲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气的操起筷子就往覃舟的面门上戳,覃舟则是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招,把头一偏,夹起一块热乎乎地茭白就往刘偲的脸上招呼。
坐在斜对面的泉瞳玥生怕他两个又打起来,万一把桌子掀了可怎么好,情急之下只好红着俏脸对刘偲道:“子倾哥哥,我夹肉给你吃,你两个快快住手!”
这一声子倾哥哥,简直要把刘偲的心都喊酥了,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泉瞳玥,连筷子掉在桌上都毫无所觉。
覃舟见刘偲那棒槌愣怔当场,啧啧称奇地收回筷子,将那茭白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嘴里还嘀咕着:“自打有了小姑娘,兄弟不要了也就罢了,竟然连魂都不要了……”
说话的空档,那左手边谷韵澜见刘偲吃不上肉,竟然趁机将自己碗里的肉片放入了刘偲的碗中,她思忖着,好歹刘偲也帮了自己那样多,用这样的举动讨好他并不过分吧?至于景彦哥哥那边,她以后再解释好了。
谷韵澜见众人诧异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脸上,这才红着脸儿柔柔地道:“刘公子,这是我适才烫的肉片儿,你若是不嫌弃就尝尝吧。”
那刘偲先前一颗心都放到泉瞳玥的身上,这可是玥儿第一次叫他“子倾哥哥”,平时都是刘公子,刘公子的叫,怎能不叫他心花怒放?也就这一瞬间的失神,竟然叫谷韵澜钻了空子。
刘偲倒也不说话,只是蹙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碗跟覃舟的碗调了个位置。那覃舟端起刘偲的碗,倒也不嫌弃,左右几个兄弟,在乎这些做什么?他夹起谷韵澜送的肉片,毫不避忌地塞到嘴里吃了。
怀景彦不动声色地瞥了身侧的谷韵澜一眼,倒是没开口说话,只是放下了碗筷,嘴角却是慢慢的抿直了。
谷韵澜见刘偲这番动作,心里恼羞不已,却又不好在面上表现出来,只好默默地吃自个儿碗里的菜。
那刘偲却是一脸得意地拿起覃舟用过的碗,直直地伸到泉瞳玥的面前笑道:“先才你自己说的,还不快把锅里的吃食统统都夹给我?”
众人闻言,反应各异,泉瞳玥总算是明白何为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了,刘偲这魔星大概就是上天派给她最大的考验,生来就是来折磨她的。
泉瞳玥见刘偲这般无赖,小脸蓦地就红了,她闭了闭眼,暗啐了自己一口:真真儿是作茧自缚!待心情略略平复下来她这才开口问道:“什么叫统统夹给你?别人还吃么?”
“他们吃不吃我是不管的,我只要你把这锅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都夹给我吃。”刘偲旁若无人的耍起了无赖。
覃舟看不得刘偲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拿了个汤勺,舀起一勺吊味用的枸杞子,扔到刘偲的碗里,一脸讽刺地道:“这枸杞子养肝明目,清热益气,正好治治阿偲这市井痞子发热的毛病,可惜啊……这枸杞子不能补脑,不然也可治一治他这脑子不好使的毛病。”
不消多说,两人又是撕虏了一番,其他人渐渐地也见怪不怪了,反正这二人手上有分寸,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众人各怀心思地默默吃着菜,这顿饭,着实吃的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嫉恨有人忧,只除了刘偲,大家约莫都是吃的不尽兴的。末了,有那么几个人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这熬人的聚餐可算是要散场了。
其后几人就这般各怀心思地回了自己的住处自不提,接下来又是一复一日的读学与琐屑之事。
经过今日,大家纷纷有了变化:
先说刘偲,刘偲大概是几人当中最春风得意的了,虽然也有过不愉快,可经过了书斋栽赃、再到花灯节刻意诱导,他是连布数局,搅黄了玥儿对表哥的感情。现在只觉的通身舒泰无比,简直是走路都带起一股清风了,逢人多是面露三分笑意,叫人看了怪惊悚的,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这魔星,纷纷掉头就走。
再看泉瞳玥,通过这段时间的缓冲,泉瞳玥可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虽然伤感与难过还是有一些的,但总算不似先前那般,为了表哥,心里老是绞痛不已了。
而谷韵澜为了两位公子的事儿,是恨毒了泉瞳玥,一方面依旧积极拉拢讨好怀景彦,另一方面则是想着法子从刘偲那里多讨些银子来花用。
而怀景彦则是既猜忌着玥表妹,却又感激她给自己留了颜面,当然,他也恨毒了刘偲。
覃舟则是心情复杂,刘偲这厮究竟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他一方面为这个弟弟担心,一方面却又有一种“儿大不由娘”怅然若失的感觉,还真是矛盾的紧。
再说一说这婉约书院的事儿,毕竟这些个小姑娘,一个二个都不让人省心,表面上看似一团和气,可那私下的暗涌,哪里又能说的清楚呢?
其后谷韵澜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依旧是端着一张“假脸”,夹着尾巴与众位同窗姑娘相处着。
泉瞳玥依旧是不攀附不迎合的态度,却结交了段嫣儿、燕琳秋、杨敏几个氏族小姑娘。
莲儿依旧是泉瞳玥忠实的丫头,巧儿则是依旧在背后为谷韵澜出谋划策。
再看一看松竹书院的情况:刘偲和怀景彦两个依旧明里暗里互相较劲儿,在泉、谷两位姑娘的面前,看似平静,背地里却都想捅死对方。
说完他们几个,再看各家各府:
怀府:怀婷玉出嫁了,婚后生活究竟过的好与不好,那是如人饮水,她自个儿知道。不过也能从时不时回两趟娘家这件事儿上窥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