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已经提前将春青的三个丫鬟让人送回镇国公府,故而和春青一起钻进了马车,将自己的高头大马交给随从。
镇国公府的马车原本就大,现在只有宋徽和春青两个人,就更显得空间十足。
“你怎么来了?”坐稳后,春青问道,受方才昭阳那几句话的影响,春青的脸颊还透着粉红,像一颗熟透的苹果,分外诱人。
宋徽就成功的被诱了。
望着宋徽炽热的眼神,春青不禁咽了口口水,抿抿嘴,向一边挪了挪身子,双手抱胸,“你干嘛?”
瞧着春青一副看流氓劫匪似得表情,宋徽登时脸一跨,“你说我要干嘛!”话音还未落稳,他温软的唇就落在春青的脸上,“啪”的亲了一口。
想到春青刚刚的小眼神,宋徽顺便在春青粉粉嫩嫩的脸蛋上轻咬一口,以示惩罚。
瞪着一双明媚又愣怔的大眼睛,伸手摸摸脸上湿漉漉的牙印,春青心里顿时哀嚎。
完了完了,世子相公的蛇精病又犯了。
不对,他这可不是单纯地蛇精病,上次咬胳膊这次咬脸,分明是还有狂犬病的症状。
惹不起我躲得起啊。
她可不想和她的犯病相公光天化日之下在马车上发生一段佳话,来一个名副其实的车震。
春青紧靠车窗坐着,于是她扭过脸去伸手将米白色绣秋日荷塘暗纹的窗帘掀开一条缝,偷窥外面的花花世界。
八珍阁地处京都最繁华的鼓楼大街中央地段,外面车水马龙,锦绣繁华。
徐记?
怎么又经过徐记?
不对呀,侍郎府分明是往相反方向走呀。
“是不是走错了?”春青放下帘子,转脸问宋徽。
宋徽正被春青那看神经病似得眼神气的想要打人,春青扭过脸来问,宋徽就恨恨的起身,在春青另一侧脸上“啪”的咬了一口,心满意足坐回去,“没走错。”眯着眼睛往身后一个绣缠枝夕颜的石青色松软靠枕上一靠。“回镇国公府。”
你……
右边脸上的牙印还没有褪下去,左边又多了两排湿漉漉的新鲜牙印。
你是属狗的吗!
春青恨恨的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小得意的狂犬蛇精病,觉得他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冲自己旺旺两声。
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我不跟你这个半兽人一般见识!
“我的喜服还在侍郎府呢。”春青幽幽对宋徽说道。
宋徽登时想起穿着春青大红色绣合欢花喜服的蒋沁,一阵厌烦涌上心头,那件喜服被蒋沁玷污了,他怎么会让春青再穿。
宋徽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那件喜服半眼。
“明日进宫,穿那件不合适。”宋徽没有睁眼,语气尽量柔和的说道。“再说,按照习俗,太阳落山之前你就不能在侍郎府呆着了。”
他不想让春青看到他眼中正充斥着的浓浓的厌恶,免得春青误会。
至于蒋沁的事情,就让它永远石沉大海吧。
蒋沁再不好也是春青的表姐,倘若春青知道蒋沁的行为,一定会很难受吧。
春青朝马车外看了一眼,的确是太阳的余晖已经照红了西边的朵朵白云,使得洁白的云朵看上去流光溢彩的格外鲜艳。
没想到居然和昭阳在八珍阁吃了整整一个下午。
不过,八珍阁的水煮肉还真是味美。
就是分量少了点。
“不合适也不能不要啊。”春青努力将思绪从八珍阁的水煮肉上拽回到当前话题,不甘心的嘀咕道。
好歹留着做个纪念,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再翻出来穿上,还能再美一美,回想回想当年,多有意思呀。
说不定还要再穿上它和昭阳相约八珍阁,吃水煮肉。
瞧着春青一脸舍不得的样子,宋徽嗤的一声乐了,怎么这媳妇聪明起来无人能及,笨起来也是所向披靡啊,顿时被蒋沁扰乱的心情舒朗了起来。
是留在侍郎府又不是给你扔了!
“我看不如把那件喜服送给蒋表姐算了。”宋徽略一思忖,说道:“也让她沾沾你的喜气,早点出阁。”
京都是有这样的习俗,已出嫁的新娘子将自己的衣物首饰之类的东西送给闺中待出阁的好友,让其沾染自己的喜气,以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类似于在现代在婚礼上抢新娘抛出的手捧花。
春青噘了噘嘴巴,极不乐意,“我的喜气凭什么给她沾啊。”
看着春青一脸光明正大的不情愿,宋徽知道,春青心里也不怎么待见她这表姐。
果然正如春青所言,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连讨厌的人都一样!
沉默片刻,春青说道:“算了,就依你的,送给她好了。”
不说蒋沁如何,姨妈和表哥待自己却是极好的。
蒋沁的婚事一直是姨妈的心头病,早点把蒋沁嫁出去,姨妈也少了一桩烦心事。
娘亲也不用再日日照管蒋沁。
春青深知,蒋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在侍郎府住下,娘亲少不得跟着她劳心劳神。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到镇国公府二门处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华灯初上了。
按照规矩,自然是要合家在老太君那里吃饭。
“嫂嫂!”
宋徽和春青刚走到宜春苑门口,听到背后传来宋静若的声音,两人相视一眼,顿住脚步。
宋静若行至跟前,笑着对宋徽说:“我和嫂嫂说体己话,大哥不要偷听。”
春青不禁蹙眉朝宋静若看去,自己怎么不知道,何时竟然都和宋静若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