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镇渊这才望向眼前紫衣华服的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风华无双的眉眼,然而,举止轻浮。
他知道,这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他满是风霜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青年,这便是他妹妹的亲生骨肉。
一别二十多年,他们舅甥终于见面了撄。
而于子城和于子焕两兄弟也都在打量着司马惊鸿,这么多年,他们都是只见其字,不见其人,想不到,他竟是这种方式出场。
顺帝却在想:逆子,今天就是你和你舅舅的死期了。
“惊鸿,还不快快见过你舅舅威远将军?”
顺帝沉声道。
司马惊鸿这才做出在人群中寻找的样子。
于镇渊离京之时,他还不足周岁,自是记不得舅舅模样,但却凭着感觉,一眼就搜寻到了亲人的身影偿。
只是他故意装做找不到的样子,“舅舅?哪个是本王的舅舅?还不快快出来,让本王见见?”
越是到了关键时候,越是要让敌人放松警惕。
顺帝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来,于镇渊呀于镇渊,枉你一世英名,现在被自己的外甥这般渺视,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文武百官对着司马惊鸿也是指指点点,有的抱着看笑话的心理,有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个西南王也太无理了。
于镇渊带领两个儿子对着司马惊鸿拜了拜,“参见西南王。”
司马惊鸿这才挑起眉眼将眼前的魁梧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原来你就是威远将军呢,这些年你还好吗?本王很惦记你呢!”
嘴里说的很好听,但所有人都看的出,司马惊鸿口里的担心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心里一定不是那么想的。
于镇远一边佩服自己外甥做戏的能力,一边回道:“多谢王爷挂念,镇渊一切都好。”
“都好就好,改日本王请你们吃饭。”
司马惊鸿顾自坐下了。
于镇远带领两个儿子默默退回到自己的位子。
“相王殿下驾到。”
此时忽然有太监扬声喊道。
司马惊鸿微侧目,只见相王一身白衣,眼神清亮地走过来,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远处一个小内侍停下脚步,似是相王的随从。
司马惊鸿的目光定在那小内侍的脸上,小内侍也在看他,司马惊鸿浓眉微不可见的一蹙,她怎么来了。
还是和相王一起。
相王对着顺帝行大礼,“儿臣祝父皇万寿无疆,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
“起来吧。”
对于六皇子,顺帝是额外开恩的。那天陈贵妃那贱妃害的他差点儿把六皇子给杀了,他现在见了陈妃仍然有点儿不自在,所以对六皇子也格外显的宽厚一些。
六皇子谢恩,起身坐到一旁。那小内侍也走了过来,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侍立在相王身旁。
相王的目光无声地向着小内侍偏斜,他找了她好几天,就连今天早上也还在找。如果找不到她,皇帝的寿宴,他亦不会来。
带人正要离开王府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侍女打扮的小姑娘疾疾走来,说是西南王的婢女,李青柠就在西南王府,让他去救她。
他一听之下,大怒亦大喜。
怒的是,司马惊鸿已经和她和离,却还将她囚禁在西南王府,喜的是,她没有事,原来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立刻打马奔了西南王府。
西南王府的侍卫也有阻拦,但碍于他是相王,武功又不敌他,被他一路打进了崇华殿。
李青柠被点了穴道就躺在西南王的床上,
他帮她解了穴,惊喜交加将她揽进怀里,她却在他耳边说,“六殿下,带我进宫。”
司马惊鸿走后,白芷心急如焚,然而司马惊鸿点的穴,她自己又不会解,于是再次威胁霞儿,让她去找相王。
她也不知道霞儿能不能见到相王,如果霞儿找不到相王,或者相王解不开她的穴道,她就抱着身受重伤的危险,用祖父教的保命招解穴,只是那方法,会重重损伤人的肌体。
不到万不得已,白芷不会用。
还好,霞儿见到了相王,相王匆匆赶来,解了她的穴道,白芷推开相王,欣喜地说:“我们走吧。”
她化身成小内侍的模样跟在六皇子的身边就这么进了宫。
司马惊鸿跟威远将军见面的情景,她都看到了,威远将军为了自己的外甥,远守定门关二十多年,突然奉召回朝,然而这定将是一场鸿门宴,威远将军和司马惊鸿这对舅甥恐怕都是凶多吉少,她一定要阻止灾难的发生。
司马惊鸿的目光,她已经感应到了,她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垂手侍立在六皇子身侧。
今天的寿宴,定会是一场鸿门宴,不定会发生什么腥风血雨,她怎么来了,来是跟六皇子一起,司马惊鸿蹙紧了眉。
而在他一旁的维亚,则恨恨地盯着顺帝,狗皇帝,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司马惊鸿意料得到维亚的表情,今日,越乱越好。
白芷目光不经意地一转,看到了不远处的十一皇子晋王司马惊飞,他身边坐着一位衣着艳丽明艳照人的女子,那女子虽然汉人装扮,却是一副异族面容,想必,这个就是珍瑶吧!
看来,司马惊飞对她还真是不一般,这样的日子,不带正妃,却带了个小妾。
此时,恰好珍瑶给十一皇子斟酒,白芷看到珍瑶将酒杯端给十一皇子的时候,那蓝色的双眼睛越发的妩媚勾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把魂儿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