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怎么会有事,只要死不了,都不算有事。”
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假的很,尤其是配上她现在这副鬼样子,看起来就更加可怕了。
青篱微微后退了一步,似乎是被青葶吓到了。燕宇飞看她们这模样,走过去将青篱拉到一边,又安置好田丘霞,这才问,“伯父怎么样了?”
青篱往急救室里看了一眼,担忧的摇头,“我也不知道,这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没事,伯父会没事的。”
一双大掌紧紧的包裹住青篱的手,她抬头,那雾蒙蒙的眼里蓄着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落。
她点头,反手握住燕宇飞的,“谢谢你宇飞,我知道爸爸会没事的,只是我妈妈……”
“伯母也不要紧的,要不这样吧,你带着伯母下去瞧瞧?”
燕宇飞说着,下意识看了青葶一眼。青葶却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
青篱有些迟疑,“这……”
“去吧,伯父这里有我守着。”
“那好吧。”青篱咬咬下唇,过去扶起田丘霞,一步一步从青葶身边离开。在经过青葶的时候,青葶分明看到了田丘霞那张带笑的脸。
田丘霞跟青篱都走了,这会儿就只剩下燕宇飞跟青葶。
他看了青葶许久,才走过去,将一条手帕递给她,“要不要也下去看看?”
青葶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淡然的从他身边经过,转而坐在了长椅上。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燕宇飞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中,看青葶这般无视他,心里莫名的觉得生气。
尤其是在看到青葶那张怵目惊心的脸时,他就觉得更加烦躁了。
大步走过去,伸手在她额前擦拭,青葶却闪避开来。只是她越是闪躲,他就越是要擦,最后只得狠狠的抓住她,将她禁锢住,动弹不得,这才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对待心爱的宝贝一样。
在旁人看来,这似乎是一位心疼妻子的丈夫,可在青葶看来,他却只是一个让人厌恶的前夫而已。
她也不动了,任凭燕宇飞在她额前擦拭。直到那一方手帕彻底被染成了红色,燕宇飞才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青葶立马与他拉开距离,像是躲避瘟疫一样!
曾经她有多爱他,如今她就有多恶心他!
她会受伤还不是因为燕宇飞?现在却又来假好心,他以为她还是曾经的那个青葶吗?
因为青葶的刻意保持距离,这让燕宇飞原本温香暖玉在怀的感觉瞬间消逝。内心里涌出一股怅然若失来,他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可看着青葶这样远离他,那滋味很不好受。
青篱陪着田丘霞包扎好了上来,发现青葶跟燕宇飞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井水不犯河水。
青葶脸上的伤并未处理,可那血迹却是擦干了,额前只剩下一不大不小的伤口。
她目光冷淡的扫过青篱,唇角微微扬起笑容。
那笑容看起来很刺眼,青篱不自在的扭过头去,扶着田丘霞在燕宇飞的身边坐下。
她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燕宇飞一眼,“宇飞,你要不要带小葶去看看?”
燕宇飞闻言才抬头看过来,目光在触及到青葶时,心跳莫名的漏了一个节拍。
青葶却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十分虚伪,又十分刺眼。
“先捅你一刀,再给你止血。”她靠在墙上,头因为方才失血而犯晕,可脑子缺十分清楚,“你们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精。”
“你……”
燕宇飞万万没想到青葶会这么说,心里唯一的那一点儿歉疚也随之消失,只恨恨的道,“不去随便你,反正疼的人是你。”
“是啊,疼的人是我。”她喃喃道,蓦然间,她看燕宇飞,“所以,干你屁事?”
“哼。”
等待总是漫长的,从七点到七点半,这个手术历时一小时,就算强度再大的人,也会受不了。
几个人都撑不住了,这时候手术室里的灯熄灭了,医生走出来,看了一眼还在等待的几人。
“谁是病人家属?”
“我!”
“我!”
“我,我是病人的女儿,我叫青葶。”
“那?”医生看向田丘霞跟青篱。
“我是他太太……”
“她是我妈妈的妹妹,这是她女儿。”
青葶抢先一步回答,成功的截断了田丘霞的话。
田丘霞跟青篱当场被噎住,半晌也没有开口。
田丘霞深知这个时候不是计较名分的时候,立刻跟医生询问,“那,我姐夫怎么样了?”
“人没事了,不过下次也得注意点儿了,他心脏有些问题,再加上高血压,气不得啊。”
那医生说着,莫名其妙的看了这一家子,觉得这排列组合还真是奇怪,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目光在看向青葶时,微微怔了怔。
“青小姐,你的额头?”
“哦,没事,方才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撞到的,没什么大碍”
青葶笑了笑,又往急救室看了一眼,“那我父亲?”
“待会儿就转到普通病房,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青小姐,我劝你还是去瞧瞧比较好,毕竟这伤到脑袋可不是件小事。”
“好,谢谢您。”
青葶微微一笑,痛快的答应了。
原本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这会儿倒是感觉到疼了。
“呲——”的一声,青葶不小心碰到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