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堂闻言,抬眼将春生打量着,许久,这才道:“唔,爷也得回院子,便一道回吧。”
春生只得跟在后头,与他一块回了院子。
院子里的人见那春生被请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却又被主子爷也亲自领了回来,一时瞧见了,各个面带诧异,心中是几经心思。
其实自那陈春生被老夫人跟前的云雀领走后,院里一片议论纷纷,心道,只怕是因着那陈春生在书房里勾引爷的事儿被老夫人知晓了,此番定派人带了去好生处罚敲打的。又有人瞧见那云雀对她的态度亲切,便又有另外一种猜测,爷至今尚未诞有子嗣,此番只怕是要提拔一番也尚且不定。绝不会像云雀说得那么轻巧,单纯的为老夫人抄写经书那样简单。
是以,自春生被云雀领走之后,各个翘首以盼着,只巴巴地盯着院子口,看到底结果为何。
此番瞧见竟然是被那沈毅堂给领了回来,各个瞪大了双眼,面上虽一派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起来,心道:只怕此番回府后五房后院又得是另外一番新的景象了。
春生随着那沈毅堂进入了院子里,便瞧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似乎呆愣了片刻,还是那蝶艳率先反应过来,只快速地迎了上来,只走到跟前时趁人不备之际,眯着眼阴沉的瞪着她。
春生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
只冲着那沈毅堂恭敬道:“奴婢先回书房了。”
沈毅堂仔细将她看了一眼,道:“去吧,好好将老夫人安排的差事做好,回头爷有赏。”
众人一阵惊讶,又看了看春生双手捧着的经书,原来老夫人派人领她过去,果真是为了抄写经书一事不成?
春生只恭敬领命,一时退下了。
沈毅堂目送春生的身影走了一程,见她回到了书房,这才笑了笑,又见蝶艳贴身伺候了上来,一凑近,只闻到鼻尖传来了一股子浓烈的香粉味儿,沈毅堂暗自皱了皱眉,只随手冲着蝶艳摆手道:“没你们的事儿呢,将衣裳放在这里,先下去吧。”
蝶艳一愣,只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又见那沈毅堂自行解了衣裳换行头,蝶艳撞着胆子道:“爷,怎么能劳烦您亲自换行了,您今儿个天才刚亮便起了,这会子定是乏了,还是让奴婢服侍您梳洗净面吧。”说着便殷勤的凑了过去,只像平日那般替那沈毅堂宽衣解带。
沈毅堂倒也未曾多做计较,便任由着她围着殷切服侍,只待蝶艳一靠近,便又闻到了那股子粉脂味道,若是放在平日倒也未曾注意,女孩子向来皆是香喷喷的,只是有的香气清淡,有的浓烈,有的是从身子里传来若有似无的体香,有的却是浓浓的香粉味儿。
他想起方才春生身上的香味极淡,像是从身子骨由内而外散发而来的,寡淡得仿佛不存在似的,只待靠近了许久这才感觉到仿是若有似乎的在鼻尖缭绕,令人忍不住流连忘返。
可是这会子蝶艳凑过来,只觉得那满身浓烈的脂粉味道显得有些熏人,凡事过犹不及,女孩子抹了香粉是为了美丽,只为锦上添花,若是过头了,画蛇添足,物极必反,反倒是失了趣儿,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