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鼓重又逐个放回到舞者的手中,回到座位上坐定,思忖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想去最后干脆自己也靠在椅子上假寐起来。
最先醒来的是一个舞者。可能是尘土吸入了鼻子,他刚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鼻子就翕动个不停,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喷嚏。
伴随着这声响亮的喷嚏,沉睡的人们象被唤醒了似的,陆续睁开了眼睛。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彼此,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了?都发生了什么?
我看所有人都醒过来了,便也睁开眼,打个哈欠,道:“仪式进行到哪了?请继续吧。”
首座长老狐疑地看向我手中的锦帛,又看向我的脸,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而我掩饰得很好。
哼,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呀?想玩,咱就奉陪到底,我倒想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首座长老怔怔地盯着我的手,疑惑道:“已经取出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呢?”
“您怎么忘了?不是您亲手将锦袋交到我手上的吗?我是当着您的面除去锦袋的封口,将锦帛取出的呀。”
“是这样吗?”
首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直视他的眼神,笃定地答道:“是这样的啊,不然您以为还会哪样?”
首座迟疑着面向众人,大声宣布道:“现在就请我们村的大恩人,净心方丈大师为我们宣读最终的合议结果。”
我展开手中的锦帛,大声宣读出来“净心方丈。”
底下一片欢呼,首座长老的脸色刹时变得很难看。其他几位长老都上前来祝贺我,只有他,眼角抽搐,愣怔着不知在想什么,被人拽了一下才省过味来,立时换上一副笑脸,上前拱手道:“恭喜恭喜。”
呵呵,这就是人心吗?若不是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岂不是还蒙在鼓里,当他是位宅心仁厚的长者呢!
我心里明白,嘴上却再三推让,几位长老便笑道:“就知道你会推让,我们才变着法子把您请来,看在我们一片诚心的份上,您就答应了吧。”
我略一沉吟,道:“那好吧,我就代为管理些时日,等你们有合适的人选了,我再让贤。”
“哎呀,那是再好不过。”
仪式过后是流水筵。席间,我与五位长老说好,日常事务还是由五位长老共同商议决定,如达不成一致意见或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再去山上找我,由我来最后决定该怎么做。
酒席过后,我未做停留,与众人告辞要回山上。
五位长老亲自把送我到村口,首座长老从大家醒来后就一直处于神游状态。
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相信他也一定有所觉察,知道是我坏了他的好事。
不过我想,他手中没了青铜铃,应该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念在他之前为族里尽心尽力的份上,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思及于此,便也就给了他颜面,未点破此事。
与慧贤回到山上,心里一直惦记着杜宇夫妻,想来有些事情是需要当面说清楚的。
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行事,只待夜一深沉,我便急切地来到他们的小院,看着那扇破门,心竟激动得“咚咚”的狂跳。
一个答案在我心中呼之欲出,我迫切地想要去验证。
这时,门开了,杜宇出现在门口。
“进来吧。”
没有客套,没有生分,就象在招唤一位老朋友。
我随他钻进门去,屋里已点了盏破旧的小油灯。老太婆端坐在土床上,灯光摇曳,晃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比鬼还要难看几分。
杜宇见我盯着油灯看,便道:“这是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平时天黑时都不舍得用,你来了,为了表示隆重才点上的。”
我听了,噗嗤笑出了声,“至于这么客气吗?”
杜宇也笑了,指着土床道:“随便坐。”
我坐到床边上,老太婆白了我一眼,颇为不满地说:“怎么才来?动作也太慢了。”
我更为不满道:“哈,既然这么迫不急待地想见我,那早干什么去了?别说不知道我在山上啊?”
一句话把老太婆说蔫了,杜宇则坐上土床,扯了下我的衣襟道:“这不是不好意思嘛。”
“不好意思?我看你们俩比谁都好意思!俩人都偷摸地把日子过上了,离这么近也不知会一声,你们当我是朋友了吗?害得我这些年都没开心过。”
杜宇听了,就红了脸,挠着头,不知该怎么回。老太婆也低了头,平时那厉害劲都不知上哪去了。
我一看这俩人这是拿我的话当真了,怎么连句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还是那么老实。
别说,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嘴都笨得可以。
我叹口气,笑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没有怪你们的意思。”
我这话说出口,俩人的眼圈就红了。
老太婆说:“我们也是去年才回到这儿来的。到了这儿,就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知道你不但没死,还过得挺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杜宇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哪好意思再去见你。本来想着在这里住着,离寺院近一些,偶尔能听到你的消息也就知足了。
可那日在老族长葬礼上远远地看了你一眼后,这往事就一幕幕地在眼前过,想你想得不行,这才借送请柬之名去看看你。想着反正你也不会认出我,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杜宇说得轻描淡写,可我听在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看着他俩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