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瞅瞅我,见我没反应,以为我知道理亏了,就更来了劲儿。
“你可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说,你这是被救活了,倘若你死了,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招谁惹谁了啊?晦气不说,这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阿吉婶说着,还伸手拽我的胳膊,追问道:“你自己说,是这么个理不?”
本来觉得她挺刻薄讨厌的,可听她这么样一说,好象还真是我不对在先啊。
如此一想,再看她也就不觉得那么讨厌了,原来还想整治她一下,现在倒是觉得没必要了,心里还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可事儿已经发生了,又不能倒回去重来,只好抱歉道:“对不起啊。”
这人就怕互相敬着,阿吉婶听我道歉,反倒大度地笑了,“没事,你能活过来就好。年纪轻轻的,还长得这么漂亮,多好,有什么想不开的事,还非得寻死啊?”
我想了想,实在编不出什么理由,只好说:“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啊?不记得了?”
阿吉婶尖叫着跳下了床,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惊悚地看着我,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你不记得了?那你叫什么啊?你家在哪?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头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冲着她干摇头。
她就搓着手在屋里地上一圈圈地走,嘴里还直嘀咕:“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可麻烦了,这可怎么办?我这是要砸手里呀!”
我看着她那抓狂的样儿,又好气又好笑,我一个有手有脚的美美的大姑娘家怎么就砸你手里了?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刚刚对她升起来的那点好感登时烟消云散了。
我就沉了声音道:“放心,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不会赖在你这儿不走的。”
可能是我的面上有点冷,语气也不大善,阿吉婶脸上有些挂不住,便坐到我旁边,拉过我的手拍着,不自然地笑笑,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多心……”
可她那话说的,怎么能让人不多心?
我没吭声,她颇有些尴尬,眼珠转了转,一拍巴掌道:“哦,对了,你这衣服还湿着呢,我给找件干净的换了吧。”
阿吉婶说着就下了床,半跪在地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盖,翻找起来。
“那谢谢你啊。”
我这人,就听不得人家两句好话,她那边话一软,我又觉得她人不错了。
阿吉婶找了半天,翻出一件宽大的青色粗布袍子,抖搂开,瞧了两眼,递给我,“这是我年轻时穿的,可能不合身,你就先对付对付,将就一下吧。我再给你弄点水,你梳洗一下。”
阿吉婶说着就把水端了出去,很快又端了盆热水进来,把水放到地上,说:“你自己先洗着吧,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说完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把湿透的衣服换下,从头到脚擦洗了个遍,又重把头发梳理好,可下算是舒服了点。
可等我拿起衣服往身上一穿,哭的心都有了。这哪是衣服呀,简直就是一个大口袋!我这苗条的身子往里一放,什么腰身都看不出来了,就跟水桶一样。
看来,这阿吉婶年轻时也不苗条啊?!
我瑶尘最爱美了,让我穿这样的衣服出去可怎么见人呐?
想来想去,只能是改造!
我在房间里找到一个木制的针线盒,在里面找到把剪刀。凭着我的审美和想象力,把袍子铺在床上,拿手当尺,量好尺寸,稍一比量就下了剪子。
以前,我常去裁缝店观摩学习,做这种事情还是挺有准的,心里有数。
几剪子下去,很快就裁出了个样式,一通飞针走线,旧衣就换新颜了。
其实,也并未剪去很多布料,而是把肥出的部分尽量保留,做成褶皱堆领、中间系带的连体裙装,这是绝无仅有的瑶尘亲手设计制作的衣服,漂亮极了,我非常满意。穿上之后,非常合身,不肥不瘦。
> 我推开房门抻长了脖子往外一看,透过及腰高的篱笆墙,只见阿吉婶正回头招呼着身后的一群年轻小媳妇、小丫头往这边来呢。
打开篱笆门,女人们鱼贯而入,叽叽喳喳的就把小院子占满了。
阿吉婶连说带比划地说得正起劲,一回头,瞥见我立在门口,大家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我,整个小院立时变得静悄悄的。
万众瞩目,知道吗?当时就是那种感觉。
“你们看!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
“天啊,这就是你年轻时穿过的那件袍子吗?”
一个与阿吉婶年龄相仿的女人率先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袖子,发出赞叹:“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太不可思议了!”
其他人一听也都围了上来,“你能不能也给我做一件?”“也给我做一件吧!”“我也想要一件。”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看够了衣服就晃着我的胳膊央求我。
我叹了一口气,用手指绞着发梢,仰头望天缓缓道:“不行啊,我都跟阿吉婶说好了,明天一早就得走了。”
“为什么要走啊?”
“我不能在人家吃闲饭呐?掉她家井里,已经够给人家添麻烦的了,不能再麻烦人家了。”
“啊呀,那你上我家,你给我做件衣服,我管你一天吃住。”
“上我家,我管你两天。”
......
“你们谁都别争了!”
阿吉婶举起双手,大喝一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