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宅时,天已经大亮。
忙了一晚,又累又饿,我和净空晃当地往床上一倒,都不想动弹了。
瑶尘烧好了水,嫌弃地把我俩拽起来推着去洗澡,说我们身上全是尸臭味。
净空撇着嘴小声说:“狐狸精还嫌尸臭?哼,穷讲究,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
被瑶尘听到,脑袋上又挨了一下,“狐狸精怎么了?我们打小吃的都是新鲜的,这等货色给我我都不要!再说了,我是普通的狐狸精吗?我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不一般的狐狸精,懂不懂?”
净空就揉着头向我告状,“净心,你婶总欺负人,你管不管呐?”
瑶尘听了又急了,“你说谁是婶?我有那么老吗?我是他姐!”说着又要往上冲,被我楞给拦住。
这两人搞不好就要掐大了,我赶紧拉了净空往里间走。进去后把门一关,捅了下他的腰眼,小声劝他:“师兄,你傻不傻?打不过她你还总惹她干嘛?”
“我,我憋气!”看来净空是真生气啊,憋屈得泪光盈盈的,让我无语。
“哎,算了,还是快点洗吧,我还想早点睡上回笼觉呢。”
我俩认认真真,从头洗到脚,连指甲缝都洗过了,还把先前穿的僧袍扔在一边,换了一身。可谁知道一出来,她还是嫌臭,非换了水,让我俩进去再涮洗一遍。
也不知她从哪弄来的香喷喷的胰子,硬要我们两个“大男人”把全身上下打个遍,说是去去秽气。这样洗刷刷了大半天才算勉强通过。哎,女人啊,真是麻烦。
不过一出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大喜。我俩扑过去,什么也不顾,先塞两包子再说。
肚子里有了底就舒服多了。我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呼噜噜地喝着热粥,一边问她:“哪来的?”
她用手托着腮,欣赏着我俩的吃相,很有成就感的样子。这会儿听我问她,便美滋地说:“在街角小摊那儿买的。”
我很满意,“嗯,不错,还知道给组织做贡献,那我就代表组织勉强收了你吧。”
瑶尘轻描淡写道:“啊,花的不是我的钱。”
“那你花的是谁的钱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你的啊!”她冲着放在一角的包裹努了下嘴,得意洋洋的。
我和净空拿包子的手停在半空,对视了一眼,净空丢掉包子扑了过去,打开包裹一通翻找,然后用手指着包裹哭丧着脸对我说:“净心,你看呐,她一个铜板都没给留,全拿走了。我说她怎么那么好心帮咱们烧洗澡水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咱呢……”
这也实在是出忽我的意料,没想到这妮子还真狠。
净空这时向瑶尘伸出一只手,“拿来!你知不道那是净心家卖铺子的钱,是留着救急用的?不经人同意就拿人家的东西,那叫偷,懂不懂?你咋不花你自己的钱呢?”
瑶尘仰脸望天,手里绞着发梢,摆出一副自鸣得意,但其实让人恨不得上去胖揍她一顿的表情,慢悠地狡辩:“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掐住你们的钱袋子,你们就得乖乖地听我的。至于我的钱嘛,”她转了一圈,“你们也看到了,都买新衣服啦。怎么样,漂亮吧?”
净空脸都气白了,腾腾腾走回到桌旁,一屁股坐下,“哼,败家的东西,漂亮个鬼!”
难得瑶尘听了没生气,还乐呵地站在一旁,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这个被打败的对手。
我抓了个包子,一口咬下去一大半。这个欠揍的老太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我俩把桌上的东西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也没打招呼就进里间补觉去了。瑶尘在一旁一直看着我俩笑,我们一下桌,她就很自觉地过去把桌子给收拾了。
这一觉睡得真可谓昏天暗地,香得不能再香了。要不是肚子又饿得咕咕叫,我都舍不得醒来。
挣扎了半天睁开眼一看,可不是时候不早了吗,外面的天都是蒙蒙黑着的,也不知道是太阳快落山了,还是要出来了。净空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打了个哈欠,抻了下懒腰,突然一阵饭香飘了进来。
我麻利地下了床,跑到外间一看,桌上摆了几样绿色小菜,还有散发着浓郁麦香的大白馒头。
瑶尘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快吃饭吧。”
“净空呢?”我很纳闷师兄哪去了。
“在厨房呢,再做个汤就过来。”
哦,原来不是你做的呀,那你美成那样干嘛?我在心里白了她一眼。
我想去厨房看看,她一把拉住我让我坐下。“你就坐这儿等着吃现成的就行,汤好了,他自已就端上来了。”
我有点觉得不对,这两人在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还能协同作战了呢?
正想着,只听净空一声“汤来了”,便见他端着一钵汤快步走了过来。把汤往桌上一放,拿起汤勺先给我盛了一碗,然后又拿起个碗,盛好了放在自己面前。
我看见瑶尘满心欢喜地以为第二碗是给她的,都准备接了,又把手收回了,然后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拿起第三个碗。结果净空看都没看她,直接坐下开喝了。
瑶尘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诶!有没有点教养啊?怎么只给他盛,不给我盛啊?”
“我给谁盛我乐意!饭是我做的,钱是净心的,一个吃白食的哪来那么多的挑剔讲究?爱吃不吃。”
瑶尘无话可说,气得干瞪眼,鼓着腮,一副要炸了的样子,活象小时候常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