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府里飞来一只鸽子,候鸟回归的季节里并不显眼,但是姬冲很激动,破天荒地抱着苍耳公主转了一圈。
“co。”
固山高级将领的必修课,背会一千个词组,但在实战中很少应用,原因无他,难以表达。
赵正来兴都了,跟在苏文胜逃跑的路线,拐过一个弯,绕开了黑山卫。如今林郡回到东胡手里,可朝堂诸公浑然不知。
“郎君怎么如此高兴,难道王兄又给你升官了?”
苍耳公主洗尽铅华,如今散尽面首专心侍奉姬冲一人,如同他的妻子,而姬冲为了更好控制朝堂,假意逢迎,渐渐也多了些奇怪的心思。
方才遇到心喜处,抱着她欢呼,难道对这胡女动了真情?
姬冲骇然,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悄悄放远两人距离,笑道:“无甚,吾一经年好友,来兴都了,约我有空一饮。”
苍耳公主还沉浸在刚才的亲密中,嫣然一笑,透出些许妩媚,姬冲看呆了。
“郎君何须出门买醉,不若将那好友请至府中,妾身亲自下厨,与你二人做些时令果蔬下酒。”说此话时一副小家碧玉模样,险些让人忘却她曾是名冠兴都的长公主。
“咕咚”
姬冲脸色微微发红,心想明日定要寻个由头离开府邸,终日与她厮混,都要忘本了。
苍耳发觉姬冲今日看她眼神柔情,竟有些害羞,低头笑道:“就如此说定了,明日请你那位好友入府一聚,若也有郎君这番才略,妾身定要上奏王兄,让你兄弟同在我朝共事。”
看着姬冲依然呆愣的目光,苍耳娇羞笑着走开。
拐过月门,苍耳撩起罗裙,迈步走着自语道:“以前郎君对我敷衍,原来是喜欢这些夏人女子模样,可怜我忍了许久,嘴不能大张,话不能大声,着实憋屈死了。”刚才一切柔情竟都是伪装。
不过转来又是一语:“郎君既然喜欢,真要这么做又如何。”
姬冲呆楞在原地,默然不语,一直以来他都是虚与委蛇,无非是想借着裙带关系尽快得到鬼术赤的信任。这个东胡可汗对家人有种天然的信任,即使鬼目桐三番四次谋划刺杀,他丝毫没有起疑心。
“啪”
姬冲反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斥骂道:“都在想甚,她是胡人,你是夏人,怎可动真情。
说到底都是那胡**贱,变着法要勾引你,千万不能上当,更不能对胡王生出感激。”
“他们是敌人,他们是敌人”姬冲抓着脑袋低吼道。
陷入战火后的东胡,兴都繁华有些褪色,权贵纨绔虽本性难易,骨子里的血性仍未褪尽,已经有不少人跪在宫门请缨。
忠义侯府突兀深得君宠,从未大摆筵宴,今日却张灯结彩,显得十分喜庆。若是有兴都老居民看,忙活的尽都是长公主府的下人,说起来这座忠义侯府本是冠文侯苏淳的府邸。
赵正秘密入城,本就不可与人言,姬冲本意稍稍介绍一下,以便日后赵正过府商议军机。苍耳却想趁此机会公开她和姬冲的关系,以便迫使苏茂与她断绝关系。
七八卫士,一二小厮,长袍儒巾褂,粉面玄燕靴,腰间佩剑换做一块翠绿玉环。赵正俨然一副诸夏贵公子的模样。
“赵兄,别来…无恙否?”
姬冲上下打量着,似乎换了个人。
赵正没有理会他,转身拉住苍耳的柔荑,俯身吻下。
后者被吓得手一缩,闪到姬冲背后,小声道:“你这朋友怎生如此无礼,初次见面就欲轻薄妾身。”
姬冲无语,他也纳闷,半笑半怒看着赵正。
“哈哈,嫂嫂恕罪,方才我使乃是泰西国的礼仪,除了遵循周礼的女子,都是很喜欢的。”
苍耳低头一笑,登时怒气少了大半,尤其对赵正那句“嫂嫂”颇为喜爱。
“泰西国,上次你不是说欧罗巴……”
“郎君,还不请赵兄弟进去,这般等着菜都要凉了。”
说着苍耳带路,亲切地引着赵正入府,为他一一介绍各色菜品,摆箸斟酒,忙得不亦乐乎。
姬冲白了一眼,闷头夹菜不语。
赵正见状微微一笑,心道:魏镣说的果然没错,姬冲对苍耳公主真情渐生,须得逼着他做些抉择,否则大事不妙。
“崇礼兄,多年不见,如今你成了东胡的忠义侯,小弟还在各国奔波行商度日,日后可要照顾则个。”
“赵兄弟还在经商,辽东战事紧迫,诸夏六国起兵两路征伐,如今大战正酣,怕是大半年也无法回国。
倒不如留在兴都,陪着郎君每日饮酒作乐,这里虽不及中原富庶,花街柳巷还是有些的。”
苍耳化身东胡导游,滔滔不绝讲了一番东胡的趣闻异景,赵正陪着笑答应留下。
“阿仁,凭你多年从商经验,即便不回中原,留在兴都开家商行也不是难事,人脉、钱财、店铺,嫂嫂帮你。”
几杯酒下肚,苍耳脸色变红,说话也豪爽起来,捋着袖子把着酒坛,一条腿斜放在胸前,拍着桌子说道,给赵正一种孙二娘的感觉。
“阿仁?”
姬冲咂咂嘴有些不快,自己化名“崇礼”,赵正取个“赵仁”的名字,仁义礼智信,说来还在他头上。
“公主,你别与这厮拼酒了,他就是个酒鬼,这种酒他喝上一坛都不会醉。
左右,将公主扶下去,另外请客人到书房,我俩要秉烛夜谈,一叙旧情。”
“吱呀”
关上门,姬冲指着赵正说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