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浸水的牛皮绳紧紧绑缚,嘴里也被塞了一个核桃,不能言语,白雪唯有眼神凌厉,死死盯着赵正。
“嘿嘿”,赵正笑着端起烛台走到白雪面前,略一倾斜,白色的蜡油向白雪脖颈间滴下。
灼烫且滑腻的蜡油让白雪好不舒服,尤其从赵正眼神里白雪看到一丝让她恐惧的目光。
“派到石城的蝶卫还有几个,老实把她们交待出来,我可以对你宽大处理。”
解下口塞的白雪目光阴寒,张口骂道:“淫贼,叛徒,忘恩负义的小人……”
“啪~”
雪白的脸颊登时红了一边。
“派到石城的蝶卫还有几个,说出来,我让你有尊严地死去。”
白雪梗着脖子,斜着脸狠狠地看着赵正,银牙紧咬。
“嗤~啦”
夜行衣被撕开,包裹的雪白坚挺露出一半,另一半半隐半露呼之欲出。
“你杀了我吧”,白雪垂下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那夜是我刺杀你,公主的消息也是我告诉太子,所以你该杀了我”。
赵正一怔,烛台斜在半空,蜡油扑簌簌落下,滴在白雪的脸颊,犹若晶莹泪水。
半晌,他桀桀笑道:“死亡对于敌人是最轻的惩罚,你的罪太大了,该受些更特别的招待。”
转身喊道:“把她严加看管,不得松懈。”
今夜对张子林来说是个欣喜的夜晚,不时传来的吵闹声让他睡觉都笑得合不拢嘴。
“营啸,赵正你也会摊上这等事情,哈哈哈,本公子等着你向我求饶。”
突然前院一声喧闹,张子林不悦地问道:“什么事,乱糟糟的成何体统。”
“好事,赵正特来为子林兄献上美女。”
张子林闻声赶进起来,外袍都没有穿,这几日他可是憋坏了,难得赵正这么懂事,明日权且帮他一把。
“美人何在?”
“唉,你们作甚,竟敢绑我。”
脸上笑容未曾退却,几道绳索从天而降紧紧绑缚,张子林怒骂道:“好个赵正,敢骗我,不消几日,等着大军围剿吧。”
“好大的口气,你忘了白雪与我旧识,实话告诉你,你们来石城的消息就是她告诉我的。
不仅如此蝶卫探子里也有我固山的人,司马植围剿我,那也要有命才行。”
“贱婢,胆敢背叛大周。”
张子林越想越恼,难怪白雪来石城路上对她爱答不理,区区贱婢出身的探子,原来是攀附上赵正。
“好个贱婢,待吾回去,非剥了你的皮。”
张子林被押下地牢,但他却不紧张,来时他早有预料可能身陷险境,于是安排不少后手,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夜半三更,石城内外杀声震天,三千士卒张子林岂能全部带入,都驻扎在城门口,甚至城里门守卫也被他接管。
赵正虽将他擒获,但没有全歼三千士卒前不敢将他怎样,固山军与殷八师在城门激战。
“张参军,你在何处。”
漆黑的地牢里不见人影,空洞洞传来声音让人后怕。
赵正好缺德,地牢里没有半点灯光,方才他踩到不止一只老鼠,吱吱地好瘆人。
“我在最里面,快来救我。”
张子林手脚被缚行动不便,只能大声呼救。
不一会地牢亮起来,几个便衣士卒跳下来将他救起,张子林这才看清自己所处,只见老鼠遍地走,臭虫随处见,他的衣袍上也沾了不少污秽。
“速走”
张子林脸色铁青,走出地牢便呕吐起来。
“赵正,我一定要杀了你。”
“快走吧,固山军杀来了。”
满腔悲愤戛然而止,张子林落荒而逃出城,骑上一匹快马,拼命向白城赶去。
于此同时,白雪也挣脱束缚,草草处理伤口后,溜到城外向附近一处小村落跑去,那里有她预留的衣食快马,蝶卫办事不得不谨慎。
“主公,两个都跑了。”
赵正拍手笑道:“跑了好,不跑还没争执呢,告诉弟兄们可以放开手打了,殷八师不过如此。”
城门口的豹师一营很奇怪,打了许久固山的士卒总也不长心,战斗技巧时好时坏,却不止赵正将他们当作练兵武器,轮流派第一军士卒攻击。
现在好了,张子林和白雪各执一词逃出石城,剩下的他们就成了留下的肥肉。
“弩箭齐射,三。”
固山军士卒齐齐退去,雨点般的箭矢落下,将豹师一营射成筛子,有些推到城门下躲过一劫,刚要离开,陌刀队接踵而至,一人高的陌刀上下翻飞,不消片刻,豹师一营在一片血雾中消失。
“打扫战场,天亮拔营。”
季大柳高亢的嗓音传开,各营士卒齐刷刷动起来,完全没有张子林初进城时的疲懒无序。
那些瘫在街头的士卒则摆好大锅,牛肉、香米,不要钱地往里放,为了演好这场戏他们可是下了大本,一连五六天没有吃饱。
鸡鸣五更天,天边朝阳升起时,石城已经不见固山军,东行三十里处,赵正看着地图,不时听着斥候的消息改变行军方向。
望海城,三国联军登陆之所,也是东平第一个被占领的城邑,周军的二十一艘战船停靠在港口。殷八师水师蛟龙师一营在此处看管,此外还有二万二流杂兵守卫。
走了三天,赵正在马车里摊开地图笑着问道:“白城情况如何,乱成一锅粥,还是白雪被驱逐?”
魏镣玩味道:“主公希望前者,还是希望后者,蝶卫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