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人类组成部落,后来生活范围扩大,组成部落联盟,上古五帝时期是联盟发展期。总首领的权力不断扩大,各地由推选自己人到听从中央任命。
权力就这样一步步成长,最终夏启建国,王权成型,首领成为天子,可笑的是继任首领也是天子。父子几代都是上天的儿子,岂不是成了兄弟。
lún_lǐ最先被权力腐蚀,之后便是忠诚、仁义等等一系列人类美好品德。
子楚薨了,秦宫一片缟素,按照惯例赵正亲自主持他的葬礼,沉重的麻衣孝袍穿在身上,但赵正毕竟穿越而来,与他没有多少感情,因此只是面色沉沉以示哀痛。
“虽说贼老天把我弄过来是接你的摊,但我仍要感恩你将我当作亲子对待。”
赵正重重叩首,回想到子楚临死前对他说得那番话。
夜一如既往的晴朗,并没因有个君王将逝呈现阴雨沉沉的压抑,在恼人的蝉鸣声中,赵正急匆匆赶到静泉宫。
子楚醒了,最后弥留之际醒来,靠在床榻上笑着向赵正招手。他脸上是一种病态的红光,眉间一缕灰气盘旋着似乎随时要散开。
“政儿,你长大了。”
这是子楚说得第一句话,话音刚落,眉间灰气散开一片,笼罩半个额头,子楚神色一下子颓萎。
回光返照,几千年都未曾解释清楚的奇特现象。但有一点众所周知,经历回光返照后必死。
在一瞬间,赵正也不知怎地,“扑通”跪倒在地,抓着子楚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
“孩儿明白,父王您不要说话,高府令快传太医。”
眼泪鼻涕糊了赵正一脸,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回忆不起来的,只知道一个劲流泪,让高要找太医来。
“别费劲了,为父要死了,秦国就要交到你手上,切记不要辱没祖宗基业,令我大秦蒙羞。”
“咳咳咳”
子楚在与死神赛跑,他用最快的速度交待后事,昏迷多日的肺供不上气,使他咳嗽连连,半个脸色呈现出死人的灰白。
“寡人……寡人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记住寡人的话。蒙骜是你岳丈,可委之兵权,但切忌外戚干政;赢木是你王叔,忠心耿耿可托付重事,然其才略有限,不可偏信……”
子楚费力地抓住赵正的手,瞪大眼睛说道:“吕不韦狼子野心,我儿要铲除之,切记,切记……”
“呃……嗬……”
死神终究追了上来,子楚像是被他掐住脖子,张大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
“嗤……他……信……别……”
脖子一歪,没说完最后一句,眼睛略有不甘,但嘴角微笑一只手扶在胸口,一只手似是要指着老天。
“父王驾崩了”
赵正轻声说道,可身后并无动静,高要像是没有听见,低头站在原地不动。赵正注意到他一直挺立的肩膀此时塌了下去。
君臣父子,但是国君逝世又有几个臣子能像失去父母一般哀伤。难怪后宫阉宦掌权不绝,家天下君王为父,真正将君王当家人恐怕只有这些朝夕相处的阉宦。
“高府令,父王驾崩了,安排下去吧。”
高要默不作声转身走出宫门,身子一瞬间挺直,高呼道“王上驾崩了,王上驾崩了。”
高呼两声,声彻宫宇,高要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挺挺向后栽倒。
“哼,忠臣?”
赵正看着背后跪拜的百官,面上虽带着泪,衣摆却很整洁,拜祭大行秦王竟还注重朝仪。
昏迷后又醒来的高要,第一件事从床头暗格掏出一摞书信和一个小瓶,在秦宫忙着挂缟素时匆匆离去。这个伺候子楚十几年的老宦官真将子楚当成家人,虽说他在位时没有多大荣耀政绩。
“跪”
礼官指挥着众百官向子楚遗灵叩首,赵正瞧瞧抬起头,盯着为首几个大臣的脸色。
蒙骜、王龁比子楚大一代,对这个不算昏庸也不算贤明的王上逝世很平淡,表现一般人的悲哀;赢木明知子楚被人动手脚导致昏迷却坚持不救,脸上挂着一丝愧疚,他隐藏的很深,但赵正目力出众自能看穿;最右侧的吕不韦,叩首时抬头悲哀,低头时嘴角微翘,看来他很得意子楚离世,对自己的阴谋成功很高兴。
及至黄昏,大臣们业已回家,大丧期间,咸阳禁止一切娱乐,天一黑便宵禁,整座城池静悄悄的。别人都走了,赵正还留着守灵,在他旁边跪着的是中公子成蛟,整个身子隐在黑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政儿,过来吃些东西吧。”
自子楚逝世,吕不韦倒戈,整个秦国敢这么称呼赵正只剩一个,嬴安的生母白姬,当然名义上她也是赵正的嫡母。
“多谢母后”
宫女将食盒放在地上,赵正就地跪坐吃起来。
“仲公子,哀家想单独与你王兄说两句,你可否暂且回避?”
成蛟佝偻着身子从黑暗中站起,咯咯冷笑道:“今晨到此刻,跟我说第一句话的人就是太后。
既然太后要与王上私下聊几句,臣就先告退了,不过臣放肆说一句,三弟在陇西造反,恐怕没有招安的可能。”
“不劳仲公子提醒,哀家没打算为那逆子求情。”白姬冷冷地瞪着成蛟,嬴安可谓是她的逆鳞,她为保全白家,主动化解恩怨,用白家效忠换来赵正认她为母,可这一番努力险些被嬴安葬送。
嬴安曾在陇西为将,手下不少将领出自白家,他起兵造反,当然少不了那些白家子弟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