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记忆中，有什么细枝末节之间，被她遗忘在脑后的事情，再次被她想起。
水墨色的袖子上染着一只清雅的鹤？
这鹤，好眼熟。
这具身体好像有这幅画卷，有这一幕记忆，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淡漠的冷眸此时划过幽冷的芒，郁染染顾自思考，没有理会妖凌萧。
“成婚？”玩味的眸落在女子身上，妖凌萧原本邪肆的情绪染上了一些别的色彩，他配合着点头：“恩，我们是要成婚，但你不是，和别的男人也睡过了，你怎么确定，这就是我的种？”
郁染染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个男人很像是顺着她的话再回复她，可是，说话的语气又很像只是在陈诉事实。
那么，这是真的嘛。
师傅说她成婚了，这个男人也承认，他们是要成婚。
妖凌萧看着郁染染不说话，忽然起了兴致，他挪开压在乐谱上的手，低垂的眸微抬，里面绮丽的光浓郁如墨。
视线落在郁染染的肚腹上，妖凌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过，我相信，你肚中的孩子与我是血肉至亲。”
郁染染挑眉，这是承认了？
可，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既然是夫妻，你就住下吧，我派人给你整理屋子。”
妖凌萧没有给郁染染拒绝的机会就直接做了决定。
郁染染看着妖凌萧脸上带着的笑意，有点摸不透他的意思，微微勾了勾唇，点头：“好啊。”
“好？”妖凌萧意味不明的挑眉，清俊的脸靠近郁染染：“这么乖巧啊。”
暧昧的呼吸近在咫尺，郁染染也刚好抬眸，视线相触的一瞬间，彼此都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暗流在心里划过。
为什么有那么浓烈的熟悉感？
“你住在你师傅那里已经有三个月，当ri你破坏了阵法，导致整个学院的维持了百年的阵法结构发生了连环的变动，你可知道？”
郁染染摇头：“不知。”
“破坏了阵法，导致半年之内，外部的人都进不来。”
“那又如何？”不太明白这个男人说这话的意思，郁染染刚醒来，饿了几个月，没有用膳，此刻味觉才慢慢苏醒：“别的先别管，给我上点吃的。”
“为什么？”
“你不是我相公吗？”
少女的眸，不似天真无邪的少女该有的纯，而像是过尽千帆的老妖精you惑人心时候特意抛出的，带着电流。
软软的声音，清冷的语调。
妖凌萧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本不想和郁染染再玩下去，可是听见这一声相公，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是啊，我是你相公，走吧，带你去吃东西。”
“就在这吧，我不想动。”郁染染抓着椅子的皮质一角，不想移动。
“在这里？”
“恩，在这里。”
“好，就依你。”
……
男人如她所愿，叫了一桌子的菜，摆在了书房。
对，放在了平时练心腹都不敢多做停留的书房。
点亮了书房里面所有的琉璃灯，星辰般四溢的色彩刷的照满了整个房间，郁染染抿着的唇松开一些，下意识的抬眸去看妖凌萧，却发现，妖凌萧也在看她。
“不是饿了嚒？”
郁染染优雅的入座，朝着妖凌萧挥了挥手：“一起来。”
妖凌萧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没有坐在她的身侧，而是，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冷意的手，半环绕上了她的腰肢，鼻翼，贴向她的，看她没有闪躲，他却笑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在试探我，现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嘛？”
“你在说什么呢，听不懂。”郁染染不动神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感觉自己腰上那炙热的触感，她屁股一抬，就想往旁边坐。
“你懂的，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夫妻关系，要试试看嘛？试试看，你的身体，对我的，熟不熟悉？”
重新执起她的手，妖凌萧轻轻的抬起，放到唇边，正要吻下。
“等等……”
感觉到还是有哪里不对劲，郁染染没有给妖凌萧吻下去的机会，她起身，甩开妖凌萧的手。
“还不确定嚒，你既然来找我，应该是有了七分确定才是，染儿，我们是夫妻。”蛊惑般的，妖凌萧在郁染染禁锢在怀中。
亲密的距离，亲密的呼吸，原本郁染染想试探的是妖凌萧，却没有想到，失策。
“先放开我。”
不想动粗，郁染染还是好声好气的跟妖凌萧说话，但是语气中的冷漠，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不放，让我摸摸我们的孩子，嗯？”
妖凌萧这话一出，郁染染立刻推开了他的手，男人身上淡淡的水墨香，很好闻，但是郁染染丧失了这一段记忆，难以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就是让自己怀孕的那个。
“别闹了，天色晚了，先吃饭，吃完我们就寝去。”
“不要。”
推搡之间，袖子一扯，桌案上的杯盏刷的一声，全部都被推翻在了地上。
“……”
“……”
面面相觑，郁染染懊恼的收回手，好了，这下饭也吃不成了。
“我走了。”
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郁染染离开的速度太快，所以没有看见她转身的瞬间，妖凌萧房间的窗户忽然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