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脸的动作很快,附近没有任何人阻拦,他顺利地冲上去一脚踹飞了那个容器,不知道他用的力气到底有多大,直接在容器上踹出一个洞来,玻璃碎了,水花四溅,倒在地上的时候,流了一地狼藉。
踩着那些碎片,蜥蜴脸伸手过去要捞出还半浮在容器之中的女尸,他的动作是这样的,但,事实上,角度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王镛的视线之中,看到蜥蜴脸捞起的位置是那个容器的外围,也就是说即便他真的成功把那个看着就不轻的容器捞起来了,重重地捶上一拳,也不会达到“杀掉”的目的。
“别这样,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上方,来自院长的声音还在假惺惺地劝,周围却没有任何人来阻拦。
王镛一侧的嘴角勾起,这是一场实验,王对王的决斗吗?
“看起来,你的价值只有这么多了。”
无情大开嘲讽。
作为一个母本,没有被保护,而是这么简单被见到,诚然这个秘密实验室已经是层层隐秘之中了,但,这种“见到”本身就充斥着危险,却不见护卫。
倒在残存着一半溶液的容器之中,女尸的正脸看不到,王镛始终和她相隔开足够的距离,以免自己不小心被这种诡异的东西误伤。
“难道你的价值会比我更多吗?”
他没有闭上眼,却听到了来自黑暗间幕之中的属于女尸的这句话。
是啊,第一次见面,就被投入这种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死掉的实验之中,能够理解幕后之人只需要一个最强的王,可,莫名地,那种不被看好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有什么东西在滋扰,王镛感受到了一种情绪,嫉妒,又或者是愤恨,那是因为共情能力从女尸身上感受到的。
对方再怎样厉害,也就是在黑暗间幕之中了,会对蜥蜴脸产生影响,看着“捞”了半天还没捞对地方的蜥蜴脸,他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不断地重复着捞人然后轰击的动作,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王镛没有再试图去控制蜥蜴脸,他不是愿意让人看好戏的那种人,如果可以,他更喜欢当一个观众。
闭上眼,看着还在发光的女尸,在他们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很多层叠的白色屏障,完全封死了从这里肆意进出的通路,而在外面,无论是他还是女尸,都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随便出入。
身体条件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局限啊。
“你想离开这里,我同样想,那么,也许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那个白色屏障是怎样的原理?”
王镛对此一直是好奇的。
女尸却沉默了许久,不是不愿意解释的沉默,而是“……你真的已经完全忘记我了吗?你觉得我的水平,真的会懂这些东西吗?我可以带你离开,以另外的一种方式。”
不必解释,很轻易就能知道这种方式是什么,王镛是不会选择的,眼神都透着点儿遗憾,看向女尸都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典型。
半年多的时间,非人的状态,她不好好研究对自己具有威胁的东西,还在想着情情爱爱,就是因为这种古怪的执念,才让她保持着这种半死不死的状态吗?
这种觉醒……
王镛无言以对。
“无论是什么原理,你只要知道是克制你的就可以了,同样,也克制我,我不能移动,现实中,死尸就是死尸,能够睁眼已经是那种液体的功效了,显然,他不准备进一步复苏我。”
作为一个母本,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源头的感觉,好像有那么点儿厉害,其实,所有的一切,还都是受制于人的。
一点儿也不可怜对方的王镛睁开眼,无视了头顶上来自那位院长的声音,轻声道:“那么,你果然还是应该去死一死。”
这一次,他再次对蜥蜴脸下达命令,女尸的那种“阻拦”似乎因此失效了,蜥蜴脸的一个轰杀打破了女尸的肚肠,拳头大的洞,前后通透,一些絮状物漂浮在残存的液体之中。
如果是正常人,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即便是非人类,这种程度,想要说对方还活着,似乎也有些牵强。
王镛没有再看向女尸的方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通风口,那里的监控镜头反射出一抹亮光。
“你已经看到你想要的了,这个实验结果,是你的预期吗?”
完全没有装傻的意思,王镛直接问。
“哈哈,很符合,很符合,我就觉得你是更为值得期待的那个,也许,我们可以在之后见一面,当然,你需要先进入这里。”
一个实验室的门自动打开了,玻璃门之内,没有任何的存在,这就是一个小隔间的形式,四面都是玻璃门,里面只有一张床,毫不掩饰实验的意图。
这是让自己主动去成为实验体吗?
院长完全不加掩饰的做法让王镛有些无奈,看来这个老乌龟是不会在确认安全之前出来了,而他如果进去了,不需要别的,只要玻璃门锁上,他就完全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出来,若是再有麻醉剂之类的,还真是只能老老实实当对方的实验体了。
似乎,没有第二条路走。
身后来时的路已经关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门,现实中,他很难离开了,黑暗间幕之中,他似乎能够听到来自女尸的嘲笑。
没有意义,她在笑他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很高兴看到他犯蠢的样子。
头顶上的通风口不是能够让人进出的通风管道,起码,人形是不可能的了。
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