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顾枫在初见她时惊异的神色褪去,换上了一副神情寥落的样子,忙凑过刚流过飞鱼的口涎的的粉嫩的脸颊,在顾枫的干燥冒火的唇上磨擦了一下。
“顾枫,你脸色不好,有什么心事吗?”娇娆和他相拥着径直进了卧室,她关切地问他。
顾枫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这让娇娆立即捕捉到,并判断他并没有如其所愿,把王曼姿搞到手。
在娇娆的感觉中,顾枫作为男人,他的身体就如一把弓,他的欲火则像一把箭。从这张人弓上的满弦的张力上看,刚刚他曾被一只鸟儿戏耍过,而射空了一箭。
她并不知道这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从男人此时气喘吁吁、满脸涨红的渴望的神态中,知道自己今夜的梅开三度,是要填补这个老男人的失落和空虚。
“还是我好,让你恣意尽欢,对吧。”娇娆仰望着顾枫跟着身体的姿势时起时落的灰白的头发,意味深长的说。
顾枫像僵尸般地木然着脸,专心致志地仰卧起坐着,这是个发泄时段,口中只是呜呜作响,并不需要使用语言。
因为有重重的心事,娇娆兴味索然地迎合着他,恍惚中,她感到这世界上并不存在自己和顾枫,只是两个中间夹着名、利、色而疯狂博弈的工具。
一番狂风暴雨过后,男人安静下来,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娇娆在她身边沉默着,她的心里很是不安,有不祥之兆袭上心头。
许久,他打破了沉默,从嗓子里哽咽着挤出句话:“娇娆,你要有思想准备,有可能要调整为女二号。”
娇娆听罢,腾一下从床上跃起上身,逼问他:“为什么?我不!”她看过剧本,这女二镜头寥寥,而且大多是中年时期以后的丑陋扮相,接这个角色,几乎就等于是毁容。
顾枫依旧把投资方的意见向妖娆阐述了一番,并承诺在下一步戏中为她争取角色。但娇娆并不买账,她感觉自己吃了大亏,反映强烈地就像在街口摆猪肉摊子的小贩突然被人抢去了一大块五花肉一样。
她撕扯着顾枫,不依不饶地哭闹着。
“我有什么办法,这是投资方的决定,如果把他们惹恼了,一撤资,大家都玩儿完,别说女二号,你会连个跑龙套的机会也没有!”被惹烦了的顾枫气急败坏地冲娇娆吼着。
“是不是王曼姿这个小妖精把女一号抢去了?她是不是上了你的床了?”本想给顾枫一块遮羞布的妖娆,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冲口而出。
顾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地骂:“妈的,给我滚!”
娇娆嘤嘤哭泣了一会儿,胡乱地穿上衣服,拿了包,悻悻地离去。临走时抛下了这样的话:
“顾枫,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第二天一早,顾景阑就意外地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让他到片场来一下。
顾景阑对这个突来的电话颇为诧异,他担心父亲的身体出了问题,或是和母亲有了严重的纠纷。
他们父子俩很少见面,平时都是各忙各的,就是偶尔在节假日聚在一起,父子之间,也往往会无话可说。
他驱车来到了“lh市电影发行放映公司”,来到了父亲所在的三楼办公室。
看到顾景阑到来,正和顾枫讨论工作的一种同事向他打了个招呼,便避开了,给他爷俩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最近在忙些什么?”坐在老板椅上的顾枫挪动了下身体,对拘谨地坐在倚墙的沙发上的儿子说。
“还是老样子。——您身体还好吧。”顾枫瞅了瞅父亲的脸色,见除了有些疲劳的神色外,并无病态。
“呵呵,”顾枫干笑了一声,“除了血糖高点外,身体还是照常运转。昨天晚上,爸爸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你的生日。”
“爸爸,您的记性是不错,不过,您把日子记对了,月份却错了,我的生日在一个月前已顺利渡过了,不过,还是谢谢您的关心。”
顾枫唏嘘着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头,哈哈地自嘲地笑起来,顾景阑也跟着笑,这使得两人间的气氛轻松、缓和了很多。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都二十三岁了。最近,谈朋友没有?”
“没有。”顾景阑回答得很干脆,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听父亲的老生常谈。
听了儿子的回答,顾枫略有些欣慰,但心里还是不踏实。并不想把这个话题冷却,又问:“你最近和曼姿有过交往吗?”
“偶尔。”
“唉——,”顾景阑长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我曾嘱咐你不要和她来往,一是因为她生性怪僻,二是不想你和娱乐圈的女生有瓜葛。”
“爸爸,您记错了。您只说不要让我和她谈恋爱,但并没有明确说不让我和她交往。她又不是洪水猛兽,我可必要躲着她。”
顾枫沉默无语,燃起一支烟。
“听小道消息说,这一次的《千峰》女主角,将会由她饰演?”顾景阑也有一些圈子里的朋友,所以消息并不闭塞。
顾枫仔细地倾听着儿子在提起王曼姿时的语气和态度,感觉到心头一凛。试探着问:“什么小道消息,全是子虚乌有的事。你对女一号人选这件事,怎么看?”
顾景阑有些不屑地笑了笑,说:“你们这圈子里的事我平素避之不及,也不屑于发表什么看法。但因为有曼姿竞争这部片子的女一号,才稍稍留意了下。”
“那我就听一下你的意见!”顾景阑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