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许多祸事的根因,贪婪者一贫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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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一月,伦敦的空气似乎被凝结了一样,除了淡淡的潮湿感,就是浓重的树叶味道,咸腥、苦涩。
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可能是因为今天是工作日,路边并排停着很多车,车的边上有些水果摊子和蛋糕店开着门,老板站在橱窗口,缩着脖子裹紧了大衣,带着一点点笑意给客人们打包。
华生套了个皮夹克,脖子上围着金特送他的棕色羊毛围巾,据说那是迟来的生日礼物。
反正金特向来都很随意,他愿意怎么定义这条围巾就怎么定义,华生只要开心的收下并且道谢就可以了。
——这是他和夏洛克生活了这么久后终于学会的技能,对于金特同样适用。
因为究其原因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得等他乐意告诉你的时候再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家里需要维持人生命的基本生活用品,他必须去超市购买,哈德森太太说她只是个房东而已,不需要管这些,而夏洛克,哦,夏洛克……华生头疼的捂着脑袋,他自己就像个问题儿童的保姆!真是见鬼!每天必须要监督这个自虐性节食的人吃饭,这得多痛苦!
华生自认为有这个义务好好照顾迈克罗夫特的好弟弟,因为他收了钱,不是吗?
没错,他收了钱。
那天金特敲开了贝克街221b的房门,懒懒散散的靠在门边上,甩给了他一张银-行-卡,看着自己手忙脚乱的接下。
来人笑的很开心,他说,“约翰宝贝儿,这是麦克给的零花钱,作为我们的‘长辈’,很显然需要负责没有固定收入的弟弟的生活。”
华生一脸懵逼,“什么?”
棕黑色的小卷毛叹了口气,摇着头看他,“这样可不行,你的反应也有点太慢了,夏洛克会不带你玩儿的~”
他还做了个摊手的姿势,一脸无奈。
华生表示自己受到了鄙视,他有些生气,“你在说什么金特?这是迈克罗夫特给的钱?干什么?”
“都说了,我们要帮助他合理花钱。”金特耸耸肩,“他薪水这么高,我们这些小平民赚三辈子也不一定赶得上他,既然是好意,干嘛不收着?”
“……这我不能要。”华生绷着脸拒绝,“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拿人钱财。”
“那就替他做些事嘛!”金特依旧靠在那里没动,“照顾夏洛克?”
“只是照顾?”没有监视?
“当然只是照顾。”
华生很不禁诱惑的动摇了,只是照顾一下夏洛克……那不就是专职保姆吗?!
金特毕竟是个大学教授,不可能随时随地的出现在贝克街,那么还有人比自己更能接近夏洛克吗?没有了。
怪不得迈克罗夫特最早就找上了自己。
从超市里拿了牛奶面包,一些蔬菜和肉类,金特说要吃大块的巧克力,华生挠了挠头发,走向卖麦片的地方。
付了钱从超市出来,他提着袋子慢慢悠悠的晃着,华生平时很少在大街上走路,他跟着夏洛克总是坐出租车,而以前他有ptsd①,腿脚不灵便,也难得出个门。
可是金特喜欢走路,他常常从贝克街221b的窗户看到那人顶着一头小卷毛在路上散步。
快到贝克街的拐角处,有一家甜甜圈店,华生随意的瞥了一眼,竟愣在了原地。
——等等……
——那是金特吧?
——他对面那个野男人是谁???
——背着夏洛克劈腿?!这是要偷汉子的节奏吗!
脑补出了不得了的事情,华生忍不住再看了两眼,果然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觉得自己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夏洛克!
……
“教授?教授!”
“嗯?”
“您听见了吗?!”
金特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又笑眯眯的对着面前高了自己一头的男人说,“怎么,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莫兰皱了皱眉,“您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不,没有。”
“可是教授,自从您这次回到伦敦,我觉得您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们了。”难得因为环境而放松下来的男人抱怨道,“我们都猜不透您的行动。”
金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放轻松,亲爱的。你觉得我不告诉你们,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行动,所以你们不知道。”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您变了,教授。”
“世人总是善变的。”金特咧开嘴,给了他一个十分“莫里亚蒂”的笑容,“没有人能够一成不变,不是吗?”
莫兰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点头,“您说的对。”
“所以呢?找我有什么大事?”
“教授,您这种毛病该改改了。”莫兰一提到这个就头痛,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个手机,放在桌子上,“您是不是又忘记告诉克利·安吉②您的事情了?他的信息都发到我这里了!!”
金特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米九的大男人对着自己抱怨这些实在有些好笑。
“抱歉,赛巴斯,我忘了。”
“……一点诚意都没有。”
莫兰的内心一片平静,甚至还有点想笑,“教授,不要找那么多的借口,我跟了您多少年了,难道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并不是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