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亲卫团这几个月操练不辍训练有素,经过一阵混乱之后,便堪堪稳住阵脚。但这一来,亲卫团离场的人数,已经和武士团差不多。
高台上的香已经燃烧过半,留给刘祺然的时间不多了,天平却再一次发生改变,形势危急。
看台上的百姓们纷纷屏住了呼吸,纷纷为场下的勇士们捏了一把汗。
武正翔坐直了身子,凝目望去,场中那几名用暗器的矮小武士落入他的眼中。他一声清啸,喝道:“尔等竟敢违反规则,私带暗器!”
事迹败露,那圆脸使者却稳如泰山。违反了规则又怎样,事前并未说明不允许用自己的武器。输赢,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若是胜了,高芒的皇帝将赏下翻倍的礼物,这让他光是想想就觉得过瘾。
至于试探虚实?别开玩笑了,下面那些国公府的亲卫都如此训练有素,高芒哪里有半分虚弱的样子?还是抓紧时机捞些好处要紧。
携带武器的武士在下面的演武场中,就算高芒太子动怒,事后来追查处置,大不了交几个人出去就好。关键是那时胜负已分,不容抵赖。
此时离演武结束已经不到半柱香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不信还会发生什么奇迹!
武正翔这一喝,太子、观战席上众臣、看台上的观众纷纷察觉出了不对劲来。
两军对阵用的是去掉枪头的白蜡棍,但亲卫那边有好几名队长受的伤却鲜血淋漓,这明显是被锐器所伤。
竟然公然舞弊!
众皆哗然,纷纷鼓噪起来。
太子皱着眉头,这番周折下来,也不知道刘祺然最后还能不能取胜。还有不到半炷香的功夫,就要决出胜负,眼下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只能将希望押在刘祺然的身上,盼着他能顶住压力随机应变。
刘祺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一声唿哨,剩下的亲卫团合在一起,转为龟背阵。这个阵法以防御为主,进攻为辅,也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
武正翔看向太子的方向,用目光请求同意。太子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便轻轻点头同意。
于是,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武正翔站起身子,从观战席上飞掠而下,势如奔雷一般冲向演武场中。
这个京中最大的演武场设施完善。为了便于观战,四周筑起了阶梯状的高台,供百姓们观看。
坐北朝南的方位,是一座青石筑就的八丈高台,供场中身份最高贵的人安坐。当然,此时上面坐的正是太子殿下。
在两侧,各有一座六丈高的石台拱卫着。这时,左侧是高芒众臣的观战席,右侧坐了众使节。
这座石台有微微倾斜的坡度,两侧有凸起的兽头作为装饰,武正翔正是踩着这些兽头作为着力点,从六丈高的台上掠下。
他这一手,令使节团那边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眼看战局重新扳了回来,这名男子想做什么?
他们一激动,纷纷说起了本国语言,一时间叽里呱啦地相互都听不懂。但这丝毫不妨碍,表达出他们惊讶、愤怒的情绪。
在几个呼吸之间,武正翔便掠到了场中。
他在观战时,就将那几名使坏的矮小武士找了出来。这时目标明确,还未等场上战作一团的人们反应过来,他的身形如闪电一般从武士团众人头顶掠过。
当再次出现在场边时,他一手提了两名矮小武士,“嘭!”地一声扔到场边。
圆脸使者激动的站起身子,想要抗议。却见他扬了扬手,手中正是矮小武士随身藏着的黑色飞镖。
见他搜出了证据,四周的人群顿时愤怒起来,喝骂声响彻演武场上空。
“夺!夺!”几声闷响,黑色飞镖迅疾无比的出现在圆脸使者的座椅扶手之上,将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这……”圆脸使者听到自己的牙齿在咯咯作响,这要是稍微射偏一些,自己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隔了老远,圆脸使者也能瞧见武正翔眼中传递出鄙夷的意思。
太子的面上浮现出笑意,武正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不愧是父皇一力培养出来的心腹爱将。
武正翔如此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几个人,令四周观战的人纷纷重新评估起了他的战力。原以为,他只是因为庆隆帝的宠爱才身居高位,没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绝!
这一连串的动作,光只是在瞬间从那石台上掠下就很困难,更别提从战在一起的人群中,找出特定的几个目标。
接受到刘祺然感激的目光,武正翔微微颔首。他不止是为了他而出手,也是为了捍卫高芒的尊严,惩戒这些心怀鬼胎的附属小国。
他朝着高台上的太子拱手示意,掸了掸因这番动作而有些凌乱的下袍,不紧不慢的朝着观战席上走去。
这次,他没有动用身法,但再无一人敢小瞧于他。武正翔在京中的凶名,大多来自于骁骑卫指挥使的身份,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武功。
被他震住,看台上的百姓,先是不约而同的静默下来,紧接着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那些年轻媳妇大婶大妈更是被他的卓越风姿所迷,激动得大喊大叫,甚至有人尖叫着昏迷过去。
“明明是我在战斗,可风头还是被武二哥抢去了!”刘祺然心头不忿,转头恶狠狠的看着那些被这场变故惊呆的武士,发出一声呐喊。
他面目狰狞,这一刻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