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一明愣住了,他以前想过要从服装入手,也想过要自己的品牌,但是他没钱啊,而且现在连时间也没有,一个小的服装厂,工人虽然不多,但是里面有机器,各种设备,盘下来的钱绝对不在少数。
就算是他手里能分到几万块钱,但那对盘一家小厂子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他们盘过来,现在的单子还那么少,根本就养不起里面的工人和机器,而接外面的单子做,又是一个非常烦琐的过程,他们还要请这方面的人,一想到这些,向一明就头大。
“他们现在都经营不下去了,我们又拿什么经营呢?”向一明说,心里已经放弃了。
阿美却说:“我们可以创造自己的品牌,大批量的生产衣服。”
“卖给谁?我们那些客户才多少,要的也就是那么几套,咱们全年的订单给他们估计半个月就做完了,那剩下的时间做什么?要养很多人的,还要有专门懂工厂的。”向一明说。
阿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听你这样一说,好像真没必要似的,算了,我也是刚得到这个消息,想到了这么一个事,你回去自己想想,不行就算了。”
事情说到这里,阿美也懒得再逗留,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说:“一会儿给员工分一下,放假前还有红包发,这几天你们要改善伙食,这个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但是我告诉你,过年这里不会放假,你虽然有三天,但你得想办法给我留至少两个人在这里守店。”
说完话,人就一溜烟出门走了,这个难题也就这样丢给了向一明。
他心里有点不服,但是一想到本来两个人是合伙做生意的,但是现在所有的钱都是人家拿的,所有的闲事还是人家操的心,自己除了做些苦力,好像都没发挥什么作用,这是不是有点过份啊?像这种员工要走要留的事,难道向一明自己不能先计划一下吗?
还有那种工厂,尽管阿美在的时候,向一明想了一百个理由反驳她,但是现在她走了,他反而自己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这事。
一天以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给阿美打了电话,让她把那家工厂的资料给他看一下。
几分钟后,电脑里就收到了她传过来的资料。
向一明一夜没睡,虽然只有十几人的工厂,可是他研究了一个晚上,甚至连里面的每个人做什么都重新想一遍,然后又在网上查了一些关于二手工厂的资料,最大限度的估算这厂子的价值,再有就是盘下来的必要性。
第二天一早就先给工厂那边去了个电话,说自己要过去看看。
因为他白天有课,只能约对方到晚上。
好在他们本来业务上有来往,虽然单不大,但是向一明这边给的价钱高,而且除了最开始找他们外,后来都是向一明在跑这件事情,跟对方的老板和打板设计师也都熟。
晚上向一明过去的时候,老板带着全家请他吃饭。
老板是福州人,全家人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闽南味,他跟向一明说,自己没什么文化,前几年因为家里穷就带着老婆孩子来到了浅海市,一开始是自己给人家打工,后来才开了这家小的制衣厂,主要是做加工的活儿的。
但是今年效益不好,不单利润很薄,还有就是客户欠款很难收回,到现在资金已经完全周转不灵,如果再开下去,可能赔的更多,所以就想做到年底,尽量把帐收一收,然后给工人发了工资,就把厂子关了。
向一明之前对这方面一点不懂,所有知识都来自于昨晚的恶补,所以就问老板后面有什么打算。
老板看着他说:“向先生,您是虽然是我们的客户,但是我觉得您这个人非常好,也把您当成了朋友,所以就跟您说句实话,这个行业现在要么厂子大,钱多,什么样的单都能接,要么呢,就是小作坊,顾着几个人,养一个家就行了,这种几十人,上百人的小厂子,已经很难活下去了,没有自己的设计,全靠拿别人的单,但小单做着没利润,大单人家又不愿意找这样的地方。”
说到最后叹口气说:“我们现在回老家也找不到事做,工厂不做了,就是回去接着给人家打工,省心,有稳定收入,到孩子大了就回老家去。”
说到这里,向一明就问他:“那你厂里的机器,包括厂房不都得处理?”
福州老板苦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买的时候值钱,现在卖就不值钱了,我一个朋友也是开厂子的,我已经跟他谈好价钱了,到时候就一口盘给他。”
向一明打听了一下他盘出去的价钱,又跟这老板反复商量了一下,在给他高工资的情况下把厂子低价盘到自己的手里。
所有的人都不动,只是向一明由客户变成了经营者,而福州老板变成了打工的,但是他仍然是厂长,管着厂里的一切,而且向一明给他的工资并不低于多少他原来开厂子赚的。
这些钱,向一明拿不出来,就他自己分的那些根本不够,再有就是这事本来是阿美想盘的,他也就是出来谈谈价,到时候真正的老板还是她。
所以跟福州老板敲定以后,向一明直接给阿美去了电话,把这边厂子的情况说了。
其实在来之前,两个人也能了消息,包括估价方面,都是阿美授意的,不然向一明就算是知道,商场那么多坑,他也不敢冒然往里面跳。
阿美听说他已经把厂子谈好了,立刻问他现在在那里?
他看了看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