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鸡破晓,宁和的青岭村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青凌山脚下的河水哗啦啦奔跑着,欢快地样子一如昨天。
村东头的莫家老宅,门口还散落着一地红色的爆竹碎屑,门上、墙上贴着大红的喜字,被昨夜的露水打得湿漉漉的,却依然衬托出喜悦的氛围。
莫肃已经醒了,但是却没有起床,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化身痴汉。他本就睡在外侧,此刻又轻轻往外挪了挪身子,与怀里的苗安拉开一点距离,以便可以看见他熟睡的脸。
苗安的呼吸平稳缓慢,可见睡得很沉。带着细细绒毛的脸颊十分红润,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微张的嘴巴,让莫肃忍不住回想起昨晚柔软的触感。不想还好,一想起苗安眼睛湿润面色潮红的样子,莫肃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儿,继而一路向下汇聚在胯间,他赶忙又往外挪挪屁股,咳,大早晨的,把苗安顶醒就不好了。
平复了一下心头躁动,莫肃忍不住再次把人搂过来,蹭了蹭苗安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玩具。
“唔,什么时辰了?”苗安眼睛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还早呢,再睡会儿。”莫肃轻拍着他的背回道。
苗安似乎根本就没清醒,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又进入了梦乡。莫肃等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穿衣服起床。自己偷偷练了好一段时间的厨艺,等的就是现在,让苗安起床就可以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推开房门,流动的空气荡起一层薄雾,秋日的早晨十分清冷,莫肃转过身关好门,防止寒气进入。
扫干净院子,莫肃又挑了满满一缸水,然后才开始做饭,毕竟入门晚,他会的都是简单的煮粥炒青菜,不过苗阿么说了,第一天还是喝粥比较好。
悠悠起得也很早,本来要帮忙做饭却被莫肃打发出去玩儿了。
炊烟袅袅,以前总是冒黑烟的厨房里很快飘出米粥的醇香,莫肃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停了火去叫苗安起床。
床上,苗安刚醒没多久,正盯着不同于自家的床帐发呆。昨天真的是太累了,莫肃表面看着不声不响的挺老实,可没想到做起来这么激烈,自己都求他了结果却让他更加兴奋,虽然他也觉得很舒服,可现在浑身无力,腰酸背痛的感觉还是不好受。
苗安翻了个身,随即十分羞耻地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昨晚他睡得快,莫肃很贴心地帮他擦了身体,可怎么不给穿衣服?!苗安脸有些泛红,将被子裹紧些,张望着寻找自己的衣服。他模糊记得自己好像醒过,估计是顽强的生物钟在发挥作用,因为平日里不可能睡到这么晚。
莫肃进来看到的就是只露个脑袋的苗安在扭来扭去,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快步走过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怀里。
“……”
说实话,苗安现在面对莫肃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被抱住脸正好贴在对方胸膛上,不管是肢体接触的感觉还是耳边沉稳的心跳声,都让他想起疯狂的昨夜,不禁红了耳朵。
“没有。”苗安觉得不能这么怂,动了动,尽量若无其事地回答。
莫肃没有戳穿那对红耳朵,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做好饭了。”
语气里的雀跃像个迫切期待着夸奖的孩子。
“真好。”
苗安很配合,从被窝里伸出双手抱住莫肃,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刚要继续夸,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又退了退,捏着他的脸颊问:
“怎么不给我穿衣服?我的衣服呢?”
莫肃拿下他的手塞进被窝里,重新把人抱紧,一边给他轻轻按揉腰部一边一本正经地回:“不穿舒服。”
“那现在呢?”苗安眯了眯眼,“我怎么没找到我的衣服?”
“……我去拿。”
莫肃屁颠屁颠地到柜子里给苗安拿了一套里衣和外衣。其实他是故意的,毕竟,早上一醒来怀里抱着的就是光溜溜的苗安,这情形想想就要流鼻血了。
苗安只当他是一时粗心忘记了,并没有想很多,拿过衣服准备起床,可莫肃戳在床边,视线热烈得他不好意思掀被子。
“那个,莫肃,你不是做饭了吗?去盛吧,我马上就好。”
莫肃点点头,一脸惋惜地朝外走。
苗安艰难地坐起来,腰间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嘶”的一声,刚到门口的莫肃立马折了回来。
“我帮你。”
苗安本想拒绝,因为就算是父母,自记事以后也没有帮自己穿过衣服了,更何况是啥都没穿,可显然莫肃的倔劲儿又上来了,索性就随他去吧。反正昨天早都看光了,苗安在心里安慰自己。
穿好衣服,莫肃又不放心地给他按摩了半天才去端饭,幸亏是温在灶上,倒是不会凉了。
也许是因为身体构造不太一样,毕竟这个世界的哥儿都可以生孩子,所以苗安活动了一会儿便觉得身体不再那么僵硬,这让他松了口气。
“我来吧。”洗漱完的苗安接过碗筷,“你去找找悠悠。”
“好。”
悠悠就在门口不远处,正和二胖一起玩儿斗鸡,就是用手抓着抬起的脚腕,单脚跳着撞击对方,谁先双脚落地谁就输了。悠悠比二胖瘦小,只能靠灵活取胜,蹦来蹦去的累得小脸通红。
“悠悠,吃饭了。”莫肃喊道。
“我马上就来!”悠悠说着,却依然在蹦,他觉得马上就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