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边上说道:“妈,有时候想想外婆真伟大。”
说外婆好了,李母开心了。
“她对我与小美比奶奶对我们还要好。”
外婆对李默兄妹还是不错的,有时候硬塞钱给李默。李默哪里肯要,舅舅家一样,十分地困难,外婆能有多少钱。于是外婆以后便换了方式,买来许多零食,给李默兄妹吃。
后来舅舅家养的牛打架,她跑去拉,被牛带到塘里,大冬天的,人从塘里爬上来,生了重病,不久去世。
李默奶奶也是如此,父亲盖房子之前,挑了许多泥巴,将地基填得高高的。地基前面还有一片空地,夏天晒了稻谷。半夜里狗在叫,哪几年风气很不好。包括农用电线,一到冬天时,时常被人偷个净光。派出所来查,最后查了出来,在前面甘村抓了十几个小青年,偷鸡摸狗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个偷鸡摸狗包括真的偷鸡摸狗,以及偷菜、偷稻谷,后来偷棉花。
奶奶就爬起来看,半夜里,头脑还不大清醒,一下子跌到地基下面。老了,骨头就脆了,结果摔断了骨头,想接都接不上,瘫在床上两年多后去世。
实际上,最苦的就是他们这一代人,什么好日子都没有享受过。
所以这两年他拜舅舅家的年,将蛋叶蛋捡给外婆吃,不仅是懂事,也是真情流露。
但说外婆对李默比奶奶对李默好,那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奶奶是李默前世灰蒙蒙的青少年时代唯一的光亮,外婆也比不上的。
这话外就有音了。
李广平低着头不作声。
李母拿起筷子就要抽李默。
“大过年的,不能打,一打那就不吉利了。前年舅舅就是过年打小四表哥的,结果成绩更差,不久休学。妈,你想不想我休学。”李默嘴就像开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说完。
李母有点迷信,吓得将筷子放在空中不动弹。
“妈,姑姑死了,我家日子也越来越好,你作为舅母,也等于是半个妈妈,要多给一点压岁钱。”
“还用你说。”
李母抽出十块钱压岁钱,这可是大大大钱,可怜李默的压岁数只有两毛钱呢。
小表妹知道十块钱的珍贵,很小心很快乐地将它装在小口袋里,奶奶充满皱纹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这样不是很好吗?李默心想道。